2022年除夕夜,街道上死一般的寂静,春节早已没有了之前的彻夜不眠,燃放烟花爆竹也成了文化的陋习,电脑上还在播放着令人尴尬的春节晚会。
我坐在办公桌前回味着过去的三十年,四百多平的公司内如今已经空无一人,手机上的时间也来到了12点。
我捏碎了手里的酒瓶,鲜血顺着手指滴落在地上,将早已准备好的信封放到桌上,出门踏上了那台通往楼顶的电梯。
我原本是个恐高的人,但在这29楼的楼顶却是没有一点害怕,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身边一切都变的如此陌生。黑暗敞开怀抱迎接着我,我张开双臂迎了上去,“呼~呼~呼”,破风声比想象中刺耳,终于自由了······
我叫林华涛,这年我三十岁,从出生那天开始每一天对我来说都是煎熬,父亲是个赌鬼,拜他所赐,我还没出生就背上了巨额高利贷,成了别人口中不折不扣的负二代,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与高利贷们干架,母亲则是个小学还没毕业的农村妇女,每天洗衣做饭就成了她唯一的工作。
据奶奶说在1991年的时候,父亲趁醉酒强奸了母亲,那时候在厂里谁都跑不了,因为奶奶家里是城镇户口,那时似乎是个很吃香的东西,摆在我爸面前的只有两条路,第一是背着强奸罪锒铛入狱,第二是娶了我妈好好过日子,结果也不用说,让谁选谁也会选第二条。于是在1992年春节的前一天我出生了,在这一辈中算是家里的独子,两个姑姑外嫁,而且生的都是女儿,大伯因为年轻时被人背叛,年近六十也没有结婚,但身为独子的我并没有享受到任何独子的待遇。
那时的父亲还是厂里的车间主任,厂里无论新人老人经常会拿些猪肉面粉之类的东西孝敬他,也算是混的风生水起。
1996年厂里破产,父母一下子都成了下岗工人,昔日风光的父亲也成了没人要的打工仔,于是他开始整日酗酒,喝醉之后就出去赌钱,但这不是在厂里,牌打的也不是人情世故,输了钱回家对母亲非打即骂,动刀那都是家常便饭,在打完母亲之后我也不能幸免,毕竟如果不是我的出现,他也不会娶母亲这样一个农村女人,本身母亲因为嫁给这样一个人心里就充满的委屈,加上后来生活的不如意,每次在挨完打之后就会更加疯狂的将委屈转嫁到我身上,这也就是我身上一些老疤的由来。
用她的话说就是:“你们老林家毁了我的一辈子。”
而我在上了小学后开始懂事,虽说不明白父母为什么对我恶意相向,但总觉得可能是自己表现不够好,于是我开始疯狂学习,六年级开始学着做饭,初一之后家里的所有家务也由我一人承包,也许就是从那时候开始,我的潜意识中形成了讨好型人格,这一生注定要为他们的错而活着。
“通······”,一股剧痛蔓延全身,但仅仅一瞬便是失去了知觉,我甚至可以听到自己的心跳,眼前的光亮逐渐转变成黑暗。
时间仿佛过去了很久,我感觉到手下有一摊湿乎乎的东西,我缓缓睁开眼睛,刺眼的阳光让我短暂性失明,周围的一声声讥笑格外刺耳,半晌过后,阳光带来的不适感终于消退,我这才看清自己正倒在一个尿池里,单手撑着地面,右半身早已被尿液尽数打湿。
“涛子,你不是很牛逼吗,我不稀得找你,你真当你是这学校的老大了?”
我有些懵了,“这都是哪跟哪,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玩古惑仔这套?”
我顺着声音抬眼望去,心中一阵惊讶涌上心头:“这不是当年我们学校的老大罗明哲吗?难道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做梦?但我那么多年的记忆不会是做梦吧?”
见我半天没有反应,罗明哲还以为我吓破了胆,于是更加嚣张了,抬脚照脑袋又是一脚,这下行了,跟尿池子来了个亲密接触,感觉嘴里有点咸,也不知道是哪个王八蛋火气这么大,整个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