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被封为太子后,所有的小皇子小公主都没再跟他玩了,每次他远远地看到他们在玩,他就跑过去想要一起耍,然而那些嬷嬷和奴才们都会把他们快速带走,留他一个人站在那里。
宫里的太监宫婢都唯唯诺诺,恭顺听从,没人敢忤逆他。
他发觉太子这个身份真厉害,大家都怕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他在课堂上睡觉,太傅也不再责备他了。
父皇再也没让他像其他皇子那般每日去御书房里背诗。
母妃一天到晚只对他说,太子是要当皇帝的,不必勤恳读书,不必习武,他只要往那皇位上一坐,想砍谁就砍谁,想赏谁就赏谁。
没人跟他玩不要紧,他就偷偷溜出宫去找乐子。
他就那般浑浑噩噩的过,一日接一日,一年又一年。
母妃从来不会跟他说,太子是可以被废的。
她说她定会为他铺上登基的路。
直到今日,靖王说的那句太子之位父皇可定也可废。
还有院子里所有人看他的眼神。
他从大臣们的眼里并没有看到,炎尘生辰时他们看他的那种期望与欣赏。
反而用一种“烂泥扶不上墙”的眼神看他,也从不称赞他是天之骄子,他是朱雀国的辉煌未来。
其他皇子公主们看他像是看一个被戏耍的猴子,他们都在等着他被废。
他突然发现他什么都不会,唯一的储君身份也是父皇给的,父皇还可以收回去。
到那时,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太子又在床上滚了几下,觉得心里实在是堵得慌。
干脆坐起身来,穿好外衣和鞋子,见殿内守夜的小福子睡得跟猪一样,懒得理他。自己开门走了出去。
他在东宫的花园里百无聊赖地散着步,走累了就随意躺在草地上。看着挂在天上的星星点点,听着夜里的微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响。淡淡的月光洒在那房顶的脊兽背上,好像它们下一刻就会动起来似的。
心里的焦躁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太子从未认真的感受过宫里的夜晚是如此的宁静祥和,身后没有一批阿谀奉承的奴才跟着真好。
就在太子一人安静的赏夜景时,他突然见宫殿上空飞过两个人,他们手里还分别抱着两个人。
太子小心翼翼地坐了起来,躲在大片的牡丹花丛后面,探出半个脑袋。
然后看到了不远处那两个人在假山旁落地,看身形是两个男人,他们把手里两个人放地上,一个站着一个躺着,站着的那个人身形像是个女的,躺着的那个身形很小,像是个孩子。
站着那个女的说:“你们先退下吧,日后娘娘有需要会再联络你们的。”
俩男人拱了拱手,脚尖一点飞走了。
太子看的目瞪口呆,哇……都没被宫里巡逻的禁军发现,可见这轻功水平非常厉害了。
继续转头看向那个女人,只见她走向假山处一块凸起的石头上,双手按了下去,假山里顷刻出现了一个洞口,那女人抱起地上的孩子就走了进去,然后洞口就合上了。
太子觉得惊奇,这东宫的假山里怎会有个洞口呢?难道里面挖了密道不成?那密道又是通往哪里的。
他不敢乱动,又在原地等了好一会儿。
一炷香后,那个洞口又开了,他看见那个女人出来了,但是那个孩子不见了。
借着月光,他看到了那女人的正脸,怎么那么眼熟呢?好像在哪个宫殿里见过她。
那女人出来后按了下那块凸起的石头关上了洞口,而后转头环顾了下四周,才又往朝晖宫那个方向去了。
在她走后一盏茶时间,太子才揉了揉麻了的双腿,慢慢站了起来。
走到假山处,见四周无人,才按下那块石头,洞口出现后又快速进去。
进去后他本以为洞内会黑漆马虎不能视物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