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颎之死在朝堂中并没有引起太大的反响,从阳球开始担任司隶校尉的第1天起,便有人想到,会有这1幕发生。
诛宦还未停止,死去的段颎也绝不会是最后1个。
而在太学中,段颎的死讯反而成了爆炸性新闻,无数太学生争相讨论。
这乃是因为段颎此前杀太学生杀得实在太狠了,那时的太学,还有不少世家子弟,甚是大家族的嫡子就读。
可段颎为了讨好王甫、曹节等人,毅然举起屠刀,将闹事的太学生们杀了个干净。
所以,尽管事过多年,当年那群太学生死的死,散的散,但段颎在太学中的名声1直不太好。
王良坐在学舍之中,周围都是他相熟的好友,大多都是家室不好的寒门子弟。
1群太学生们面前摆着的,是1碗宫廷玉液酒。
因为刘诞的关系,在雒阳城里几乎卖脱销的宫廷玉液酒,每1位太学生手中都会有个1两坛。
此时这群人正小口抿着酒,激烈的讨论着什么。
“当年我就说了,那段颎会遭报应。看吧,这下报应来了吧。”
“段颎发狠滥杀那会儿你才多大?还穿开裆裤呢吧!”
“这、这你别管,反正恶有恶报!”
“没错,再过个几日兴许就能听到王甫那恶贼的死讯了!”
“那才是大块人心!”
“那还不是多亏了刘兄拿到了王甫等人的关键罪证!”
“就是、就是,这满朝诸公诛宦多年,竟还不如刘兄略施手段。”
“瞧你这话说的,我们刘兄本就是天纵之才,能有此作为也不稀奇。”
“没错,是我说错了。来,敬刘兄1杯!”
“来,干!”
“干……”
满屋学子为庆祝王甫被抓,豪气干云,痛饮1口酒水。
而就在众人情绪振奋之时,将他们约到此处的王良却深深叹了1口气。
“子盛何故叹息?”
王良面色凝重,沉声说到:“王甫虽已伏诛,可曹节、曹破石2人还逍遥法外。
若不能见到他2人得到应有的惩治,我实在难以安心啊。”
屋内安静了1瞬。
这些太学生那里不明白,曹节是比王甫更为棘手的大宦官,其人城府深、心肠狠,不是轻易可抓住把柄的。
即便是刘诞,他们也不认为能够快速扳倒曹节。
“诛宦非1夕之功,我相信,曹节老贼定会被抓入雒阳狱中,得到应有之惩罚!”
立马有人想要重新振奋气势。
王良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说到:“哪要等到何时?恐怕到了那时,曹节老贼早就是1捧黄土了。”
众人沉默。
曹节确实已经垂垂老矣,若拖个十年半年的,再来定曹节之罪,说不定其人真就入了土。
王良环视众人,愤声说到:“刘兄能够找到王甫证据,才能、人脉、勇气,缺1不可。
我等才虽平平,家室也比不上刘兄可我们难道缺乏勇气吗?”
他对话点醒了在场的1些人。
“子盛要做什么?”
王良站起身来,大声到:“陛下以阳方正为司隶校尉,目的便是要诛宦。
只恨那曹节老贼藏得太深,难以找到直接的罪证。
可若我等集太学之力,向陛下谏言,那曹节定然慌乱,露出马脚,为司隶校尉所查!”
“好主意!”
“我等这便去求家中长辈,写奏章呈与陛下。”
立马有人附和到。
“不行。”
王良否决到:“写奏章太慢了。再说,曹节老贼于宫中势力庞大,你们的奏章能否上达天听还不好说。
我等需走出太学,走到北宫门前,直接向陛下阐述心中所想,让他下旨抓捕曹节!”
“这时要……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