阉人太尉这话,是一些世家子弟暗地里用来形容段颎的。
说的就是他依附阉宦,甘做其犬马。
可这话是能摆在面上来说的吗?
在场几人几乎都提起了心,不敢看段颎的脸色。
那可是大汉的杀神,打得羌胡远遁的段颎,他的怒火又有几人能够承受?
更别说这还是在人家的府中,便是爱弟心切的刘范也觉得刘诞此举有些鲁莽了。
段颎果然也是气急,虽然他也知道自己在世家中的名声不太好,阉人太尉、宦官走狗什么的,多多少少也听说过。
但你区区一个未入仕的小子,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嘲讽我?
是我段颎威名不够,还是嫌我长刀不利?
他正要起身,亲自教训刘诞一顿,但转念一想,自己乃是大汉太尉,虽然是其嘲讽在先,但如果冒然出手伤人,还是容易被这小子抓住话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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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颎与世家子弟打交道也有数十年,也掌握了不少技巧,此时便有所想法。
在出手之前,我先占据大义!
等我是占理一方,不管是将你刘诞打得多惨,你也不能说我以大欺小。
于是,他强压怒火,冷笑到:“你一黄口小儿,也敢妄论英雄?
你倒是给我说说,什么是英雄?”
段颎想来,刘诞不过擅长经学,哪知沙场战事,让其来回答这一个问题,他总有办法找出漏洞,从言语上拿捏他。
到时候,其少有错处,便可以诋毁大汉英杰的名义,揍他一顿。
而刘诞见段颎还在忍耐,也是略感诧异。
他本想激怒对方,好实行之后的计划,没想到段颎居然忍了下来。
不过没关系,只要你心有怒气,就还是遭了我的算计。
刘诞瞥了角落的刘燕一眼,上前两步,走到段颎身前。
“我如何不能谈天下英雄?”
他直视着桌案对面那双快要喷出怒火的眼睛:“不过天下英雄何其多也?今日我也懒得一一点评,不过既然段太尉尽在眼前,我便出手一次,测一测是否为英雄之辈。”
段颎一怔,他正是一腔怒火没地去撒,这刘诞居然还往伤口上撒盐、在坟头上起舞,还要试一试自己,真当他段颎不敢杀人吗?
就在他手按手柄,就欲拍案而起,却又忽然呆住。
段颎皱起眉头,鼻翼抽动。
什么味儿?
他双目逡巡,四下查看,只见刘燕从一旁走来,手中还抱着一个酒坛。
这是……宫廷玉液酒!
段颎本就是嗜酒之人,此前听说宫廷玉液酒的名声,不知从哪儿搞来了一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