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的阳光还没有降临雒阳,城中各处已有不少人开始活动起来。
那些需要早起忙碌生意的穷苦百姓自不必说,那些晨读抄书的太学子也不必去将,反倒是那群昨日里赚了个盆满钵满的商贾们,纷纷聚在了一起。
无他,怕啊!
昨日这钱虽然赚了,但赚得一波三折不说,还惹上了官司麻烦。
虽说他们是原告,但也连累不少世家豪族死了护卫,这香火情就淡了几分。
所以,各州的商贾一大早就聚到了糜家城中的宅院里,想要请糜老爷子拿个章程。
糜远昨日受伤不轻,经过一夜修整,还是面色惨白,不住地咳嗽:
“咳咳...诸位,不是老夫不想出手相帮,而是、咳咳...而是这雒阳城深如水潭,我也探不清深浅啊。”
齐齐的叹气声在房舍中响起各州商贾也知道糜老爷子说的乃是实情。
大家在雒阳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真有靠山之人,今日也不会坐在这里了。
但仍有人不死心,问到:“这拍卖之举让大家获利甚多,全赖子远兄的筹谋,我等甚是感激,也备了厚礼,以表心意。
可昨夜之事,实在让人心中难安。本是无妄之灾,可却坏了不少世家的情分。我等实在无门无路,才求到子远兄这里,希望还能请子远兄背后之人出手一次,莫要让这次雒阳之行留下遗憾。”
我背后之人?
哦,刘诞啊!
糜远这下总算反应过来,这些人聚在此处,便是要他去找刘诞,以其人脉关系,将那些受害世家心头的不愉抹去。
可人家也遭了难,还差点死了,这一大早就去求人办事,让糜远怎么说得出口?
这是,一个仆人快步走入,在糜远耳边低声说到:“刘少君已到门口,说是来看望家主伤势。”
说刘诞、刘诞到!
糜远心中一震,要不是身子骨还没好利索,差点就自己起身相迎。
但这个消息也让屋内众人露出了喜色。
这下正主来了,接下来的事就好办了。
糜远见这些人的表情,便将他们心中所想猜到了一半,单手敲了敲桌案,沉声到:“诸位,这刘少君是来看望老朽伤势的,还望给个面子,莫要唐突了贵客。”
你们几个给我悠着点儿,莫要提些非分之想,到时候把人吓跑了,大家一起完蛋!
众位商贾自然读出了糜远的言外之意,连忙正色点头。
当刘诞走入房舍时,看到数张皱得像花儿一样的老脸对着自己看来,糜远那张苍白的脸更是饱含微笑,像一朵风中的菊花。
这啥情况?数钱数的?
刘诞知道在座几人都是昨日的受益者,还以为清点了一番财物,前来开个庆祝会。
可当他坐下后,才听糜远道出了实情。
原来是怕这个啊!
刘诞又看向身旁这些矜持中带着一丝热切的商贾,个个都是在商界呼风唤雨之人,若放到后世,今日之景亦能算是一场最贵的饭局。
可惜现在实在汉末,商人地位低下的时代,哪怕是他们没有犯错,也为世家们可能的厌弃之情而担忧至此。
明明在各州都是掌握了经济命脉的人物,到了雒阳却只能抱团取暖。
嗯?抱团?
刘诞似乎想到了什么,目光再一次扫过众人。
这一次,几家商贾都有些绷不住了。
他怎么一直看我们啊,是不是......没救了?
在座多位商贾的脸色渐渐难看了下去,眼中失去了光芒,仿佛已经绝望。
可就在这时,刘诞忽然轻笑了一声:
“诸位,你们是不是把这事儿想得太复杂了?世家要得也许很简单。”
此言一处,当即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
“咦~那群世家子弟可难揍了,让他哈水他嫌凉,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