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甫几乎是强压着怒气,将手中书册翻了一遍,然后重重砸在了桌案上。
“哼!这些狗东西。我说今年怎么少了这么多送礼之人,原来都和这刘诞勾搭上了!”
他指着书册,冷笑到:“这刘诞才多大年纪,就把爪子伸到我饭碗里面了……不对,看来是他背后那群宗室老臣,觉得有了圣眷,就可以为所欲为。
呵,老东西,想动我的金库,便让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
在一旁诚惶诚恐的王纯此时才敢走上前来,低声询问:“义父,可是韩奎出了岔子?”
他其实并未听清王甫嘀咕了些什么,但看起满脸的怒容,害怕韩奎做事出了差错,牵连到自己,于是连忙将其推出去。
王甫怒容收敛,撇了一眼自己这个义子:“他没什么问题,做事很细致。刘诞哪些时间、见了什么人、有何人可以证明,都一一写了下来。你找人查证一番,若没有问题,便让他来找我吧。”
王纯一喜,知道这是义父准备收韩奎作为门客了,自己那一份钱财想来是稳妥了。
“义父放心,我定好好查证。不过,今日这书册……是我将韩奎所见一一记录,并非其所写,他一个游侠儿,哪会写什么字?”
王甫不耐的看了看他,这个义子什么都好,就是老爱说这些旁枝末节。
谁写的重要吗?重点是人家知道将这些记下来、查出来,当了人家的笔杆子还自鸣得意,真是蠢才!
“你把这本书册送到曹汉丰处,让他与那曹破石瞧一瞧。”
他故意没去理睬王纯的邀功,继续吩咐到:“然后再写一份,送去段颎处。
我就不信,他们还能忍得住?”
王纯见状也不敢多说,接过书册,低头退出房去。
就在王甫被刘诞精心设计的名单弄得心烦意乱之时,糜远也与一众商贾说起了拍卖之事。
“诸位,拍卖的形式、流程、好处,我已悉数告知。刘少君也承诺,届时会到场指点一二,并且会发动关系,助我们营造声势。”
糜家作为徐州巨富,生意遍布徐、青、扬、兖多州,乃是此次商贾队伍中的翘楚。
糜远此时也自然坐在一群人的上首处,目光扫视着众人,低沉问到:
“诸位都是各家商队的主事,到底是否参与,给句话吧!”
人群中有人迟疑到:“若是将手中的好东西都拿去拍卖,那四处走动、打点关系就有些麻烦了,有些得不偿失吧?”
“哼。”
糜远旁一人冷笑到:“你们需要打点什么关系,用的了这么多财物?
我甄家往年也花了不少钱,可是呢?
雒阳这群高门世家,不过当我们是散财童子,真的拿钱办事之人,少之又少。
要我看,还不如去搞那什么拍卖,至少真的能网罗一些对我们货品感兴趣之人。”
所有人纷纷点头,表示认可。
当了这么多年冤大头,他们心中早有不满,只是商贾地位地下,也没有办法反抗。
可这次有人为他们支了招,怎么能不试一下?
“子恒说得不错。”
糜远附和到:“这次拍卖不仅仅是为了把货物卖出高价。据刘诞提议,还可另辟一块场地,让前来拍卖之人近距离观察、使用货品,以此促进合作与成交。”
“这法子不错。”
“我同意了。”
“我们也同意。”
有了糜家、甄家的带头支持,其余商贾也并非痴傻之人,稍微思量一番,便也明白了这拍卖的好处,也纷纷同意。
商贾们认可拍卖会后,糜远第一时间告知了刘诞。
刘诞听说计划这么顺利,便紧锣密鼓的开始为其造势。
以他如今在太学内的声望,只要稍微开开口,拍卖会之事就已在太学里人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