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焉思考良久,还是没有给司马防确切的承诺。
在诛宦这个问题上,世家大族中除了少数极端之辈,大多数还是希望采取政治手段来搬到为首的几名宦官,真要谈及“诛灭”一词,恐怕没多少人能下这个决心。
面对刘焉父子的模棱两可,司马防也没有为难,只是说他会尽力而为,给王甫定罪,便将二人送出了雒阳狱。
当刘诞走出雒阳狱,凄厉的喊声被木制大门隔绝,阳光照在脸上时,有恍若隔世之感。
刘焉父子二人走在前头,韩奎亦步亦趋在身后跟着。因为有刘焉作保,他也得以自由,只不过随时会被传唤问话。
刘焉看也没看身后的韩奎,低声问到:“你真要收他做门客?”
他认为韩奎出身太低,即便是刘诞要收门客,也大可以去找一寒门子弟或是更有名气的豪侠,像韩奎这种人,实在难以摸到他们家的门槛。
刘诞倒是无所谓的点点头。
他不在乎出身,只要对方有一技之长、足够忠心,便可以了。
韩奎潜行之术他是见识过的,忠心更是可以保证,更何况他早已给了他承诺,所以无需再过多考虑。
“罢了,你自己决定便是。”
刘焉见刘诞心意已决,迟疑片刻,还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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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诞明白刘焉的顾虑,但这就是他与这个时代的人不同之处,这个时代重门第、讲家室,刘诞则还是以现世标准,重才重德,这从根本上就难以调和,刘焉不强迫他改变已是万幸。
二人行至马车前,刘诞低声说到:“请父亲先上车吧,我嘱咐他几句。”
刘焉颔首上车,韩奎快步跟上。
“小神仙...”
“你既然入我门下,就莫要说这等荒唐之语...唤我一声少君吧。”
刘诞打断他,说到:“这些日子你可以住在我府上,或是回你的住处都可。但切记莫要惹事,配合雒阳令的询问。”
韩奎点头称是,虽然刘诞不让他叫小神仙,但其神迹他可是亲眼...不、亲身感受过的,这能有假?不过是小神仙不欲张扬,自己自当听从。
甚至还觉得刘诞为他免除了解释的麻烦,倍感体贴。
刘诞见韩奎恭谨的样子,也十分满意,
“你可知雒阳令会如何搜集闫奉以及那王甫的罪证?”
韩奎想了想,说到:“关于王常...王甫,小的暂时没有头绪,但闫奉的罪证,可太好搜集了。”
他自信的挺起胸膛,侃侃而谈:“雒阳城中游侠儿众多,闫奉手下算是一股颇强的势力。但与之不太对付的也有不少,雒阳令应该会从这些人下手。”
果然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吗?
刘诞暗自点头,认为这确实是一个思路,又听韩奎继续说到:“而这些游侠儿中,有那么一队人马,行事颇为正派,看不惯闫奉所做的那些勾当,处处与之为敌,若是小人想要找闫奉的罪证,第一个便会去找他们!”
雒阳城中还有这等人物?
刘诞有些好奇,他不想将所有希望都放在司马防身上,决定自己先找这群游侠儿聊聊:“你这几日找一下那帮人的首领,我要见见他们。”
韩奎点头记下。
“对了,那帮人的首领叫什么?”
“沈青沈明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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雒阳北宫。
二月虽已回暖,但春风乍寒,一座寝宫仍旧是大门紧闭,其内挂满了纱幔,一个年迈妇人卧在软塌之上,享受着一碗热羹。
这时,紧闭的门扇打开一条缝隙,一个小黄门快步走入,跪倒在董太后的面前。
“怎么,陛下还是不愿把那箱书稿交出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