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的小跑着。
离开礼部衙门有段距离后,朱七牛问道:“老张,我看礼部下面的两个小衙门似乎很不乐意我把钱拿走,就跟割了他们的肉似得,你说这是为啥?他们拿朝廷的钱当自己的钱了?”
张冰洋笑了笑:“这不是很正常吗?当官儿的嘛。”
“你的意思是说,他们打算贪墨一笔?”
“倒也未必是贪墨。”
“什么意思?”
“你想啊,正月初四的晚宴虽然参加的人少些,没太大开支,可除夕晚宴就不同了,连同大小官儿和他们的夫人,一顿饭得吃掉多少东西啊。
他们这些负责办宴席的官儿拿着银子,就得采买东西吧?
那无论他们是在哪儿买,商家都能不少挣钱,为了挣这笔钱,商家不得想发设法的巴结他们啊?”
“这不还是贪墨吗?”
“非也,非也,这可不是贪墨,你信不信,他们最终买东西的价格搞不好比市面价还要便宜呢,这不是替朝廷省钱?”
朱七牛家好歹也是有两家店铺的,经过张冰洋的点拨,朱七牛渐渐也回过味了:“你的意思是说,商家薄利多销,所以情愿自己压低价格,再拿出一笔给那些官儿?”
“没错,而且说不定那些商家就是这些官儿的什么大舅子、姐夫妹夫之类的人,人家两头挣钱呢。”
“所谓夺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这样看来,这些人是恨上我了,难道这就是李善长的打算?让我得罪人,被礼部和三寺的官儿记恨排挤?”
张冰洋沉吟了片刻:“看来是的。李善长之所以那么关照胡惟庸,无外乎是留个后手,想让自己退隐后朝中有个宰相帮忙照拂。
而胡惟庸呢,借着李善长的力量坐稳位置,又博得一个尊师重道、知恩图报的美名,对他俩来说,这种不能明说的关系远比一般师生、同僚或故交要来的稳固。
历朝历代的那些位极人臣的人多是这样做的,但如今胡惟庸没了,李善长不得不重新出山,他心里估计有不小的怨气。”
“所以他就记恨上我了?以前明明都是胡惟庸在针对我,然后我什么都没做他就倒了,李善长咋不去记恨皇帝?柿子挑软的捏呗。”朱七牛撇了撇嘴,有些郁闷。
张冰洋道:“既然你都知道了,不如把银子退回去,然后跟这些衙门合作来办晚宴,不动如山,那李善长估计就没什么好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