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村子这么多人,真正有大病的居然非常少,顶多是少数人有点脏腑不调、肌肉受损而已,身体健康的占了大多数。
朱七牛不由得想起了黄帝内经第一篇——其知道者,法于阴阳,和于术数,食饮有节,起居有常,不妄作劳,故能形与神俱,而尽终其天年。
想来是因为这些村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吃饭当时,见识少想的也少,所以才相对健康吧?
每看过一个病人,朱七牛都会按照经验给其开方子,至于抓药嘛,朱七牛也没法子,毕竟这里不是永乐殿。
好在农村人大多认识一些药草,附近的山上也不缺药草,他们自己去抓就行,实在抓不到的,去县城买也不算费劲儿。
朱七牛看病时,五姐朱五牛就在一旁看着,似乎发现了好玩儿的玩具似得。
等朱七牛看完全部来的村里人,见她欲言又止,问道:“五姐你这是咋了?也不舒服吗?来,我给你把把脉。”
朱五牛一把握住了朱七牛的手,随即改为双手抓握,轻轻摇了起来,撒娇道:“七牛,你教我医术好不好?”
“啊?你怎么突然要学医术?”
“嗯,我觉得给人看病挺好玩儿的。”
“这可不是玩儿的事,搞不好会死人的。”
朱五牛继续撒娇:“人家就要学,你还是不是我弟弟了?我就是喜欢这种治病救人的感觉嘛,我也想被人用憧憬的眼神看着,我也想被人在事后千恩万谢。”
朱七牛顿感头大。
好好的,咋就突然想学医了呢?
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多有不便啦!
“这事儿让我再想想吧,等回到县城,你也去问问三伯和三伯母,要是他们不同意,你说再多都是白扯。”朱七牛又实在不忍心拒绝五姐,于是果断用起了拖延之计。
朱五牛嘟起了嘴:“那要是我爹娘同意,你能教我吗?”
“这……到时候再说。”
“哼,小滑头,一点都没有小时候可爱。”
朱五牛伸手捏了捏朱七牛的脸,转身去找赵兰告状了。
赵兰对老大老二老三家的六个牛崽全都视若己出,朱五牛跑过去一哭诉,她马上就心软了。
吃晚饭的时候,她便就这事儿说开了。
“七牛,你五姐想学医,你就教她嘛,学会了这个手艺,她以后也能谋条生路。”
一听朱五牛还有这想法,朱象他们既觉得惊奇,又觉得欣慰。
眼看着大牛二牛也都逐渐上道儿了,难不成五牛也要紧随其后做出一番成绩来?
挺好的呀!
于是大家纷纷劝导起来,都希望朱七牛能教一教她。
朱七牛苦笑道:“你们都想得太简单了,她要跟我学医术,那我看病的时候她都得跟着吧?
可我是在哪里看病?是关帝庙啊,那里除了香客就是一帮道士,她一个女孩子,根本不方便。
再说了,来看病的很多都是男的,望闻问切……咳咳,总之就是不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