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车程,乔默一路上都没再说话。
抵达中心医院时,他留在车上,宁意没有强求,独自进了医院。
乔默目送着她的背影,打开烟盒,抽了满地的烟蒂。
宁意径直上了三楼,走廊安静,因此向槐的尖叫声在刚出电梯便听了个清清楚楚。
她循着声音走到病房前,不意外看到满室狼藉。
向槐手里还高高举着输液瓶,正要往地上砸,余光瞥见宁意,又突然冷静下来。
她理了理散乱的发丝,因为这几天的输液,整个人肉眼可见的消瘦下来。
从侧面看过去,就像个行走的纸片人。
宁意注意到她的小腹,原本还能看到微微隆起的弧度,现在一片平坦。
她孩子没了。
向槐对上她的目光,宛若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猫,整个人都跳起来。
“你很得意吧?”
宁意奇怪的看着她,不明白她这话是从何说起。
“我得意什么?”她问。
向槐冷笑一声:“闻青砚为你做了这么多,现在的你是李家千金,是万众瞩目的公主,你难道不应该得意吗?”
“按照你所说,的确如此。”
宁意赞同的点点头,向槐恶狠狠瞪着她:“虚伪!”
“你和闻青砚是天生一
对的虚伪!”
提到这个名字,宁意心脏条件反射的紧缩了下。
她面无表情,只是很寻常的反问:“为什么这么说?”
向槐抬眼,眼底流淌着宁意看不懂的诡异得逞。
“是啊,你还不知道呢。”
宁意眉心一刺,直觉告诉她,向槐身上有秘密,有关闻青砚的秘密。
这个认知让她很不舒服,就好像自己的所有物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人抢走一部分。
她想着,她变得越来越自私,在关于闻青砚这件事上,她自私的不想让任何人参与进来。
向槐所知道的东西多到远超过她,完全越过了宁意能接受的底线,她对此产生的排斥厌恶都是身体最直观的被侵犯了底线的反应。
渐渐地,闻青砚这三个字成了她的底线。
“他不想告诉你,到死都在瞒着你,但是我偏要说出来。”
向槐眼底不断地输出疯狂,她不顾一切的想找补些什么。
闻青砚越要乔宁意洁白,她就越要把她拖下水!
凭什么他们所有人都在井底,只有她像个高洁的神仙似的置身事外?
把她拉下来,大家一起在这滩浑水里,谁也别想出淤泥而不染!
闻青砚知道后,会疯的吧?
看着她把
他奉为神明的人也染上了一身污泥,他一定会恨不得将她挫骨扬灰吧?
向槐光是想想,都激动的颤抖。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眼里那束光坠落的模样了!
真令人期待!
“乔宁意,你知道为什么他会替我挡枪吗?”
向槐神经兮兮的凑近她,宁意就站在原地,不惊不扰:“为什么?”
“因为我这颗心脏。”
她指了指自己心口的位置,笑着补充:“你女儿月亮就等着我这颗心救命呢。”
一切真相大白。
闻青砚所有的异常行为都有了解释。
为什么偏偏找向槐结婚。
为什么在她开枪的时候扑上去替向槐挡枪。
他护的不是向槐这个人,而是她的心。
宁意突然想笑,这个答案是她想破了头也没想到的。
什么移情别恋,什么情深义重。
不过是她对他们感情不坚定的自我怀疑。
闻青砚从始至终没有背叛过她,是她在摇摆不定,疑心四起。
“你以为闻青砚是什么光明磊落的人吗?他不是,他狠辣、手段残忍的令人发指!他说过在婚礼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