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
出乎意料的,闻青砚答应的格外迅速。
向槐倒是愣了下,准备了一肚子的草稿一个都没派上用场。
她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中的晕眩感。
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向槐本能的怀疑,但转念一想,要求是她提出来,除非他有未卜先知的能力,否则不可能料到她进闻氏是为了什么。
但上次A市的事情给她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闻青砚站在最高层,把所有人都算进去的心机不容小觑。
想到这里,她警惕的看向男人:“学长答应的这么快,我都有点不习惯了。”
“明天到闻氏报到,在婚礼之前,我不想看到你。”
闻青砚冷冷吐字,向槐悬着的心也得以放下。
原来是有条件的。
是怕乔宁意伤心吧?
他还真是宝贝她,为了那个女人,牺牲到此。
向槐又酸又涩的嗤笑一声,转脸又是明媚的笑颜:“学长真大方!”
闻青砚没看她虚伪的表演,阔步离去。
……
手术后的三天里,除了那晚被向槐叫走的半小时,闻青砚几
乎是寸步不离守着宁意。
像当时她守着月亮那样,对于他而言,她是远远超过月亮的存在。
宁意从他的行为里读懂了这个信息。
可她一点儿也不高兴。
事到如今,她已经分不清爱着自己的到底是真正的闻青砚,还是精神病下衍生出的第二人格。
现在的闻青砚变得陌生至极,宁意从他身上再找不出当年的影子。
同时,她更深知一点,她逃不掉。
知道结果后,倒是比之前更坦然了一点,大概明白怎么折腾都翻不出他的手掌心,宁意安静了许多。
只是偶尔会从秦许的口中旁敲侧击一些希澈的消息。
得知他没什么大碍后,心里的愧疚减轻许多。
就这么以一种诡异方式相处了一周后,宁意总算能出院。
闻青砚开车,她坐在副驾驶上,两人相对无言。
从那天他打伤希澈后,整个人变得极度寡言,除非宁意主动问他,才会简短的应她两句。
一如此时。
“回江边公寓么?”她问。
男人嗯了一声,好半天才低声道:“你有其他想去的地方?”
宁意摇头
,话题再次中止。
她抿了抿唇,不再出声,将视线投到窗外。
倏地,人群中出现一道熟悉的背影,宁意顿时坐直了身体,盯着那人喃喃出声:“清洛……”
“是清洛!”
她扬高声音,激动地抓住闻青砚的小臂:“停车,我看到清洛了!”
男人看了眼她攀上来的手,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依着她意思,把车停在路边。
车停稳后,宁意第一时间冲出去,追上前面那道人影。
“清洛!”
闹市区人头攒动,宁意被堵在人海里,前行艰难。
眼看着那身影渐行渐远,不由得焦急的叫出声。
她注意力全放在前方,没意识到身后嬉闹的小孩,其中一个一头撞上她的腰。
脚刚做完手术,破坏了身体的平衡,宁意慌张的往前扑,眼看就要撞上一旁的石墩,一双大手从后稳稳捞住她。
闻青砚将人扶起,眉眼温沉:“在这儿等我。”
说罢追着那形似向清洛的背影而去。
宁意看着他渐行渐远的方向,不知为何,突然心跳加快,心头涌起浓郁的不安。
十五分钟过去
,闻青砚还没回来。
宁意站在原地,心急如焚。
不能再等下去,她拖着还未愈合的伤腿,一瘸一拐的往男人消失的巷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