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
位于海城的最大一座地下钱庄【欢场】,仍旧灯火通明。
向槐下车,站在凛凛寒风里,被冻得打了个哆嗦。
她咬了咬唇,做了个深呼吸闷头走进去。
向槐目的明确,直奔顶楼套房,却在半道上被人请进了包厢。
门推开的瞬间,屋内的谈笑声静了下来,四五道目光落在她身上,一息过后,逐渐变得玩味。
她面不改色,没理会旁人异样的注视,径直走向坐在主位上的艾德文。
“爸。”
她这一声称呼出口,包厢里除了艾德文之外的四个男人纷纷面露错愕。
其中离得近的肥胖中年男人笑着调侃:“艾德文,什么时候又收了这么个标志的干女儿啊?还藏得这么好。”
艾德文跟着轻笑,他微微起身,将向槐拉到身边:“她是亲生的,小槐,这位是你王叔叔。”
向槐面无表情的垂眸看他,后者儒雅的面上含笑,西装革履,温和清致,倒真应了那句‘斯文败类’。
她无声扯了扯唇角,十分配合的打招呼:“王叔叔好。”
姓王的中年肥胖男人闻言讪笑两声。
‘干女儿’和‘女儿’虽一字之差,但含义与身份却天差地别。
艾德文能随意的把他那些干女儿们推出来交际陪笑,但绝不会让亲女儿这么做。
不管是出于亲情还是面子,这个年轻的女孩和之前那些终究是不同的。
至此,男人们的眼里的轻浮纷纷散去,一个个人模狗样的换上正经和蔼的笑。
向槐将这份变化看在眼里,不禁在心底冷笑一声。
他们在想什么,她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
人人都以为艾德文会对她这个亲生的女儿呵护备至,毕竟她是他这么多年来头一个在人前承认的掌上明珠。
但他们,包括她自己,都远远低估了艾德文的无耻和底线。
想到他逼迫自己做的那些事,向槐背脊一阵紧绷,手掌不自觉捏成拳。
艾德文手臂搭在向槐肩上,忽地扫了她一眼,扭头若无其事的对众人道。
“今日,就到这儿?”
几个男人顿时明了,连连起身道别。
不多时,套房里只剩下向槐与其两人。
“你可不常来我这儿。”
艾德文俯身摆弄茶具,随意的开口。
虽是地下钱庄,但【欢场】表面上却是个风趣雅致的茶楼。
屋内也与茶楼寻常摆设别无二致,古朴素净的屏风,墙壁上挂着的仿
宋代字画,漆木桌椅,手工编篮,随处可见的清雅。
他斟了杯茶,放到向槐面前,旋即十指交叉,蓝眸沉静的望着她。
向槐在他对面坐下,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涩苦的茶清气在口腔里溢散开来,涩得她瞬间皱起眉。
“苦了?”艾德文问道,淡笑道:“也是,你们年轻人现在流行喝那什么……奶茶?”
向槐不语,又喝了几口清水冲散口中的茶涩味。
“你们这一辈的年轻人大多爱糖,嗜甜,本性里总有那么几分浮躁,所以平日里多喝点茶,浓茶练性,适合你。”
艾德文又扬手泡了一杯,往她面前一推。
向槐抿唇,听懂了他的话外音。
这是要她老实一点,把不该有的想法收起来。
不难想通,她这两天的一举一动应该都在他的监控之下。
艾德文这是怕她太放纵自由,忘了她的本分。
“我记得我要做的是什么,今天来找您,是要跟您说一件事,您应该会感兴趣。”
向槐放下茶杯,冷静的接话。
艾德文的好奇心被她勾起,挑眉道:“哦?”
“闻青砚答应让我给他治病了,但他知道了我的身份,对我的目的抱有怀疑,我需要
您配合我做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