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嘴角奶油抹去的冲动,状似随意的开口:“不介意我坐这里吧?”
宁意回过神,没说话,只是往旁边挪了挪,给他腾出了一小块地方。
希澈大咧咧坐下来,转头看她,嫌弃的皱眉。
“闻青砚到底会不会养女人?看把人养的瘦不拉几的,丑死了。”
宁意端着小蛋糕的手一抖,咬住唇,没接话。
男人却好像开了话闸,噼里啪啦一顿数落:“我就说你这女人脑子多少是有点问题的,放着好好的生活你不要,非去那趟泥水里搅和,后悔了吧?你现在点头,爷不会笑话你,我再问你最后一遍,要不要我帮你离开?”
说到最后一句,希澈声音陡然沉了下来。
那双蓝眸沉甸甸的,浮动着宁意看不懂的情绪。
好似压抑,好似痛苦,好似渴望。
希澈肃着脸,胸腔里心脏狂跳。
他在等着宁意点头,然后他就会
拼尽全力去拉她。
之后那些阴暗的、不堪的罪孽,都将得到救赎。
他从她身上看到了求救信号,和多年前那次一样。
那时他太小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女人从高楼一跃而下。
可这回不一样,他长大了,他能够牢牢抓住她的手,不会再让她坠入深渊。
那双眼睛清透的像一颗蓝宝石,他在看她,又没在看她,眼神伤痛的让人不敢直视。
宁意腾的一下站起身,声音略微僵硬。
“抱歉我有点不舒服,我……出去透透气。”
她说完几乎是逃一样跑出去的,背影踉跄狼狈。
希澈紧紧抿唇,双手紧握成拳。
肩膀冷不丁被人拍了下,他正烦躁着,冷着脸回头,表情在看到对方后僵了下。
男人西装笔挺,身型修长,气质博雅矜贵,眉眼却冷得春寒料峭。
他似笑非笑:“闻某好像听到,希少要帮我的未婚妻离开这种话?”
……
宁意思绪混乱,漫无目的埋着头一通走。
等到冷静下来,环顾四周,才意识到走到了一处陌生的地方。
闻家老宅坐落在半山腰上,据说最早可以追溯到民国时期,历史悠久,也因此在建筑上保留了一定的古老设计。
白天看不觉得有什么,尤其是晚上,淡淡的山雾环绕,总让人有一种置身于老电影里场景的即视感,让人莫名的头皮发麻。
宁意出来的匆忙,只穿了件单薄的礼服,寒风一吹,顿时冻的嘴唇都白了。
她咬
了咬唇,凭借着脑海中稀薄的记忆,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七拐八绕。
好在运气不错,借着朦胧的路灯,总算看到一条眼熟的路。
宁意搓了搓被冻得通红的胳膊,正要走过去,突然听到一记稚嫩的童声。
“你也是来看蚂蚁搬家的吗?”
宁意吓了一跳,循声看过去,一个小小的身影包裹在夜色里。
他见她不回答,又道:“迟了哦,冬天啦,蚂蚁早就已经搬好家了。”
说话间,他往前走了一步,路灯打在他身上,隐在黑暗中的轮廓霎时清晰起来。
在看清那张脸时,宁意瞳孔狠狠一缩,几乎是扑过去的,她紧紧抓着小孩的手臂。
“好痛。”
小孩皱着脸,眉眼生动的一蹙。
宁意差点哭出声来,她指尖颤栗,小心翼翼的摸上他的脸。
“月亮……我的月亮……”
四年了,她却一次没有面对面的看过她的女儿,只能一遍又一遍的在脑海里描摹着见面的场景。
就像现在,摸到的是带着温度的小脸,而不是手机屏幕上冷冰冰的照片。
“你是谁啊?为什么叫我月亮?我叫月亮吗?”
清脆的童音一秒钟将她拉回现实。
宁意恍然一震,愕然的微张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