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都说伽弥城安全,是因为有伽弥寺的保佑,可现在这个村子,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生机。”
村子离伽弥城那么近,却好像得不到神明的庇护,村民一家接着一家搬离,许多家庭无奈之下只得留下了不肯离开的老人。
程迪在这一刻才意识到,战争带来的不只是生离死别,更是在经历战争的人们心中种下一个个痛苦的种子,而这份痛苦,会在他们心底生根发芽,无限被放大,直至吞噬他们的神经,内脏,甚至是灵魂。
一时间,只感觉心底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得揪着,久久无法平静。
她抿唇,随后叹了口气。
萧辰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轻轻拍拍她的肩膀。瘦弱的身躯,骨感异常强烈。她扭头看了他一眼,觉得心情突然平复了许多。
程迪从挎包里拿出了两包压缩饼干,递给老人,那是她今天要带出去的干粮,反正下午才出发,一会儿还可以回住处再拿一些。
老人伸出骨瘦如柴的双手,接下那两包压缩饼干,浑浊的眼眶里似乎藏满了感谢与期待。
萧辰转身走了几步,程迪又像以前一样跟在他身后。
两分钟后,萧辰转过头,轻轻得问道:“程医生怎么一大早就背着挎包下来,不是下午才出发吗?”
程迪被这话难住了,她早上起床太过激动,收拾好自己之后,竟稀里糊涂得把下午出发要带的东西全塞进了小挎包里,出门时还顺手背在了身上。
程迪顿时傻了眼,一时不知所措,情不自禁得拍了下自己脑袋,随后抬起头对他露出了几丝牵强的笑容。
这一幕,都被身侧的萧辰尽收眼底,这是他第二次看见如此可爱的程医生,莫名得戳中了他的笑点。
而程医生本人可不这么认为,她觉得自己蠢爆了,舌头像打了结不说,竟还对着萧辰傻笑,简直是雪上加霜。
沉默了有两分钟,程迪问他:“萧辰,我昨天给你的那瓶淡化伤疤的药膏,你用了吗?”
萧辰抿了抿唇,在他的观念里,伤疤就是他的勋章,而且他也从来不相信那些淡化伤疤的药膏,认为那些所谓的各种药膏不过是人们用来盈利的工具,对自己毫无用处。
程迪见他摇了摇头,无奈说:“我想…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萧辰抬起了眸子,像是期待。
“我想你们军人或许跟我们普通人某些观念不同,比如伤疤、比如困难……”
萧辰习惯性得扶了扶帽子,说:“你们医生有些观念跟我们很像,比如面对有困难的人。”
这话对程迪来说其实很平凡,萧辰口中说的不过是很多医生在面对伤者、面对病人时都会有的共同点,那种心境,相信在现在的社会上,并不缺乏。
而她这一心境,或许来源于她离世的父亲。
程迪笑笑没说话。
她问他:“你为什么选择参军这条路呢?”
萧辰放慢了脚步,回答:“我啊,因为父亲的影响吧,这么一晃,好几年的时间了,觉得已经不想再去改变了。”
“那你之后有想过转业吗?”
“或许…不会,也许会,以后的事,谁知道呢?”
是了,那是属于未来的变数,或许未来会在某种情况之下,他们原本的想法都会发生质一样的改变,现在谈下来,还太早了。
萧辰语气平淡,程迪愣是在这里看出了他对军旅生涯的热爱,尽管很苦很累,但眼前这个温柔的男孩好像已经把这些苦和累当做家常便饭了。
那一身的伤疤,和不顾个人安危相救于她,就足以证明了。
“我看得出来。”程迪说,“其实你很热爱对吗?”
萧辰说:“对我来说,人生,只要过得精彩,不留遗憾就好。”
事实上萧辰对军人这个职业在心底也有自己的认知,他身边曾经的战友,一个接着一个转业,他们或许是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