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杨天过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被泥淖淹没,而且还坠入到了泥淖的最底部。
泥淖仿佛有千斤的重量全都压在他的身上,让他喘不过气来。
“完了,这回是真玩完了,”杨天过心里相当郁闷,“难道我天生就是一个短命的命吗?”
就在他将要放弃呼吸的时候,忽然感觉面前有一丝丝冰凉,貌似有一个湿漉漉地东西挨擦着他的脸。
他尝试着慢慢睁开眼睛,但眼皮像灌了铅一样睁不开。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眼睛才艰难地打开一条缝,原本他还在担心泥淖会糊在眼睛,然而当他的眼睛打开的时候,原来满身厚重的泥浆居然也消失不见了,像是从来没有掉进过泥淖中一样。
“黑!”
“真黑!”
“真是黑啊!”
杨天过心里连说三个“黑”字。四周漆黑一片,不是平常的那种黑,而是浓厚、扎实、密不透风的感觉的黑,这种黑让杨天过感觉内心很踏实、平和,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愉悦。
除此之外,偶尔还能听见不远的地方传过来一两声“滴答”的声音,清脆中还带了一点回音。
又过了一会儿,杨天过渐渐适应了当前的环境。
在这一片黑漆漆的空间中,虽然找不到一点亮光,杨天过却慢慢地感觉不到了黑暗,目视范围之内也都逐渐看清了。
没错,这是奇怪的地方,一个即使没有灯光、完全黑暗,但却能看得清事物的地方。
此时,映入杨天过眼帘的,是一团毛绒绒的东西,在密密、软软的毛发之中,有一对滴溜溜乱转的眼睛正在眨巴着眼睛看着他。
杨天过也同样看着它,脑子里闪过一个词:“松鼠?”
“这里怎么会有松鼠?连棵树都没有,哪来的松鼠?”
就在杨天过发怔的时候,这个毛绒绒的小家伙一边用亮晶晶的眼睛望着,一边用湿漉漉地鼻子闻着他的脸,传来一股淡淡的清香和热气,让人感觉十分舒服。
说实话,此时的杨天过感觉此时此刻是他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轻松、最舒服的时候了。
杨天过很享受此时的感觉,微微闭上了眼睛。
“唉呀!”这个小家伙居然趁杨天过不注意的时候,咬了他鼻子一下,咬完之后,眼睛弯成了一道小小的月牙,仿佛正在笑他。
“你这个小家伙,怎么搞突然袭击呢?”杨天过连忙用手揉了揉自己的鼻子,赶快看了看有没有被小家伙咬出血来。
“吱,吱......”小松鼠的眼睛弯得更厉害了,然后将小脑袋挤进杨天过的脖子下面厮磨着。
“你叫什么名字?”杨天过一边用手抚摸着小家伙的毛,一边轻轻地问,等了一会他才缓过劲来,自己嘲笑着自己说道“我这个笨蛋,他怎么会说话呢?”
杨天过待了一会,挣扎着要起身,可惜浑身无力,就在他平躺在地上喘着粗气的时候,体内原本融和的黑色暗物质又开始烦躁起来。
这团暗黑物质就像机油一般在体内缓慢地流着,所经之处,血管都被挤着鼓胀起来,最终到达心脏。
此时的心脏如果在X光下照一照的话,会发现比平时大出近一倍不止,杨天过的冷汗“吧嗒,吧嗒”地掉下来,脸色发青,呼吸急促,手脚不停地颤抖。
小松鼠似乎也感觉到了这一切,来回围着他的身边转圈,不时地“吱吱”叫两声,跳来跳去地尾巴摇个不停,最终停在杨天过的脖子一侧不再动弹。
“不是吧,你不会要雪上加霜吧?”杨天过的余光看到这个小家伙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的脖子,心里开始发凉,“这家伙不会趁火打劫吧,趁你病要你命,这样来上一口,我一定要归天了。”
“乖乖,你可不要过来啊!”
就在杨天过的“啊”字刚刚念起时,就感到自己的脖子被一对锋利有小牙齿死死地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