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究竟哪里做错了？还是哪里失礼了？哪一处惹王公子不高兴了？
她想了一个晚上。
与王源在一起时说过的话，所行过的事，甚至细微到每个动作，每一个字她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觉得自己并没什么疏漏之处。
不过，娘曾说过，自己觉得没问题的事，不代表在别人的眼中就没问题。
所以这种事，还是多问问别人。
第一次与王公子见面是三月初，在福临来茶楼，婉姐姐陪同，所以是否有什么不妥的，只要去问一问婉姐姐便知了。
第二次与王公子见面就是今日在东鸣山。
不，那天他一大早就来侯府接她了。她清楚地记得，当他看到她的新裙子时，不吝啬地夸赞她端庄大方，那双眼睛全是满溢的温柔。
一路他一直骑马护在她的马车左右，还时不时地对她嘘寒问暖，甚至还提醒她，路远，姑娘家大概不方便，可以少喝点茶，多吃点东西。
他连那种小事都想得到，又怎么会如周莲所说的，只是演戏？
还有那天在茶楼时，他也是如此风度翩翩，斯文有礼，处处都是为他人考虑，比女子还要细心百倍，她真没见过如他这般体贴的人。
最后，两人站起身时去看婉姐姐和程公子下棋时，他还趁机在自己耳边悄声说，她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姑娘。
自己当时心都快踏到嗓子眼了。
可为什么到了东鸣山中一切都变了？是从哪开始的？
好像，像是。。从婉姐姐的那番得罪六殿下的话之后，王公子似乎就变了。
对！就是从那开始的，终于想起来了。
他是在怪罪婉姐姐？怪她破坏了自己主办的宴？王公子是那么小气的人吗？
可想来婉姐姐那番话的确是有些伤人，把当时的气氛全都弄僵了，让六殿下下不来台。
王公子为这个宴一番辛苦，自然心中会不舒服了，换了谁也会如此。
如果是这样的话，这样的话，那便不是自己的错了？
王公子并不是在怪自己，她是在怪婉姐姐！
对，就是这样，再过几天，过几天她亲自去王府，去找王公子，替婉姐姐道歉。
王公子如此温柔体贴的人，定会马上原谅她的。
那么，自己也能和王公子回到之前那样了！
杨雁越想越兴奋，恨不得马上就天明，时光斗转，道歉的那一天即刻到来。
她就这么胡思乱想着，终于沉沉地睡去，眼角还夹着一滴泪。
心似双丝网，中有千千结，相见争如不见，有情何似无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