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回家之后,秦雪梅主动去洗手间给魏东林放热水澡。
魏东林走过去,推开门轻声说了句:“太累了,不洗了,我去书房睡。”
“东林,”秦雪梅有些紧张地转过身:“你……听说你今天去新桥了?”
“明天再说吧。”魏东林看着秦雪梅心虚的眼睛,轻轻低下头后,转身便要去书房。
“你那会儿去哪儿了?”秦雪梅问。
那会儿?
她应该说的是中途去俞可欣房间的时候吧?
想到俞可欣,想到自己跟俞可欣发生的故事,魏东林的内心便被一种复杂所淹没。
此刻的他已经完全醒酒,早已没了醉酒时的那种冲动与疯狂。
伴随着负罪感的升起,内心的懊悔感也在攀升。
“那会我去吐酒,然后找了个没人的房间睡了一会儿。”魏东林撒谎说。
让他微微感到诧异的是,这次撒谎的时候竟然没有一丝心虚与脸红。
或许,是因为这刻的秦雪梅在自己心中已经可有可无了吧?
她眼中的自责,她神态上的紧张,她情绪上的紧绷,在魏东林的眼中全都带着王忠文的影子。
想到今年夏天她们的那张合影,想到秦雪梅那崇拜的眼神,魏东林便像是一个空了的躯壳,没有了任何的温度,也没有了任何想要释放的情感。
“早点儿睡吧……”魏东林说罢,转身去了书房。
——
第二天,天微微亮的时候,母亲便来到书房。
“你怎么在这儿睡的?”
“哦,昨晚喝多了,怕打呼噜吵着雪梅。”魏东林说。
“上喜坟的东西都准备好了,你爸刚才打来电话,猪也都生了。你上午赶紧去上了喜坟,然后载着你爸和你弟回来。对了,我还准备了个喜包袱,你回老家后记得给你三大爷,我让他帮着咱家喂两天猪,不能让人家白喂。”
魏东林听后,赶忙起身去准备。
准备好要下楼的时候,却看到秦雪梅已经梳洗好,站在了客厅。
母亲笑着走过去说:“你不用去的,呵呵!他们男人上坟,女人不去。”
“我知道,我送送东林,然后,今天我也该回老家准备了。”
“对对对!光想着我们这边,把你们那边的事儿给忘了。瞧我这脑子,真是的。你父母给你打电话了吗?你怎么回去?自己开车吗?”母亲赶忙问。
“我不急,我下午回去就行。”秦雪梅说着,赶忙走上前帮魏东林拎过一个包袱,转身就走出了门口。
魏东林跟在秦雪梅身后,一起进了电梯。
狭窄的空间里,还带着些许晨起后的慵懒,魏东林看了眼秦雪梅,她的眉头轻轻蹙在一起,心事很重的模样。
魏东林知道她有话要说,但是,她不说,魏东林便也不会主动问了。
明天就要举行婚礼了。
想到明天的热闹,魏东林这颗心就愈发冰冷。他不知道自己能否坚持下来,能否扛得住压力。
“给你发信息的人找到了。”秦雪梅忽然说。
魏东林没想到她会冒出如此一句话,在电梯门打开的时候,都惊得迈不动脚了。
转头盯着秦雪梅,满目的冷厉与复杂。
秦雪梅按住电梯说:“是新桥镇卢书记的司机。昨晚上刚查到的。”
卢书记?
卢建祥?
卢建祥在新桥镇刚干了两年书记。年纪已经快五十,不可能再提拔到县直部门任一把手,要么等原地退休,要么就是去找个闲差。他有什么必要在这个关键节点上得罪王忠文?
得罪了王忠文对他有什么好处?
“等结完婚之后,我再跟你细说吧。卢振祥的目标,不是王书记,是我。”
秦雪梅说着,将东西放到车上后,眼神还是有些心虚,继续道:
“关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