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梅花,可能陪妾身去看看?”既然梅花是刘病已儿时的那个记忆,张筠柔就想以这花唤回他对自己的留恋,不论如何,现在那个梅下之人是自己。
“好,去添件披风,别着凉了”,刘病已起身,张筠柔却是先为他将披风披上,系好带子,才命人取来自己的,刘病已见样,心头一软,终还是亲自为她穿上了披风,见她含笑羞涩,总算露出了会心的笑容。
冬天最令人期待的就是那一场场漫天飞舞的雪与雪后的暖阳,“今年的雪似乎比往年来得迟了些……”往年,霍成君生辰之时,那雪便已飘落,今年,却是在之后几日,下了零星的小雪而已。
“这雪不比前几日,看样子,是要下大了”,上官幽朦站在屋檐下,看着早上还是夹杂在雨中的小细片,到了午后已只能看到渐大的雪花,雨早已没了踪影。
霍成君伸手触碰空中的冰凉,最后湿了掌心,上官幽朦则静静地看着这一场迟来的大雪,已经是十二月了,天也愈加冷了些,腊梅早已悄悄绽放,倾吐幽香。
“可去红梅苑看看?”冬天,上官幽朦总是忘不了那一片红而不艳的生命,因为曾有一个人总是在这样的天气里,带着她踏雪寻梅。
白色的纸伞,一浅一淡的两个红色身影,一点一点朝着那一片红中沾着雪白的梅林而去。
“快五年了,这一日日看似慢,可回头看时,却也这么久了……”久到忘了这孤身五年,自己是如何走过来的,五年前的冬天,刘弗陵重病,却还陪着上官幽朦至此看那红梅。
“幽朦,皇帝哥哥可不想你如此睹物思人的。”霍成君双目带忧心,她知道,在上官幽朦年幼恐慌之时,在上官家满门被诛杀孤独无助之时,是刘弗陵一直陪伴着她,是刘弗陵让她停止了哭泣。
“成君,你可知,陛下对韩增似有防备之心。”上官幽朦不出所料地在霍成君脸上看到意外二字。
“怎么会,韩增那么聪明,什么事都能置身事外,陛下对他哪来的防备?”
“因为你,韩增与你是旧识,你不知吧,过几日韩增便要启程去楚地了。”
“楚王的封地,大过年的去那儿做什么,韩增虽说年年会至边关,可每到年关都会回来,难道陛下让他今年一人孤身在外?”家里一人与异地他乡一人的感觉终是不一样,“何事会这么急,我找陛下说说情,指不定可以让他过了年关再走。”
“病已的主意是你我改得了的吗?”
“你说是不是冥冥中注定的?”霍成君转身走至一株红梅旁,蹲下身子,在那片雪地上深深看了几眼,又起身,“那时在这梅园之中,我已放下,如若那时韩增应下了,是不是这一切都不同了,平君也不会这样早早而去?”如果一切可以重来,她不会迟迟选不定一人,也不会让许平君就这样含冤而去。
“既然过去了,你便不要想了,免得反让病已生了疑心。”
在年前又下了几场雪,可每一场雪,刘病已都陪在张筠柔身旁,陪着她踏雪寻梅,陪着她共忆往事,霍成君撞见过一次,便再未踏足白梅地。
“奴婢就奇了怪了,不就是看个梅花,有必要每次都让陛下陪着吗,这陛下也是,不知道什么叫雨露均沾吗?”霍成君生辰之后,刘病已去得更多的是兰林殿,尤是那日早晨自椒房殿怒气冲冲离开后,再未来过,以往霍成君与刘病已也会闹闹别扭,不过哪次不是三五日的功夫便和好了。
“哎呀小姐,您怎么不急呢,那日早上您到底与陛下说了什么,这半月有余了,陛下可还未来过。”云岭却是为霍成君操起了心,那天早晨的事,连云瑟也不知道,但看得出,霍成君这几日的兴致也不高。
“没什么,只是替韩增说了个情,然后陛下不高兴了。”霍成君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自己不是当事人一般,而云岭则是一副不解的模样,“小姐要替龙额侯说什么情,陛下这样就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