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成君的愧疚之色,刘病已尽看在眼中,本是想趁着赏赐过盛之事好好教训霍成君一番,便冷落了她好些日子,“吾以为你不知此事,原还有些自知之明!不过你记着,如你所言,地震之事乃是天灾,非你我可控制的,莫要为此为难了自己。”刘病已的手不自觉间刮过霍成君的鼻尖,这样的亲密还是第一次,霍成君小脸已羞红,刘病已轻咳一声,才缓解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我自己倒真未觉着,是上次幽朦将我教训了一番,才知陛下那么长时间不愿见我,是为了此事。”
“你倒是实诚。”刘病已起身,低头看向霍成君,“哎,吾知道你在霍家之时已习惯了厚赏,但你可知晓,你对宫娥这般赏赐,那些宫娥又是如何议论的?”其实刘病已不满霍成君的阔绰不过一时,真正置气的是她傻傻地赏赐了人家,人家还不领情,“她们只会说你是为了收买人心才会如此,她们只会以为你想替代平君,效仿平君受人爱戴才会如此,你的一番好意,反倒成了那些人的话柄,你觉得可值?”
霍成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也会为自己而不平,心中却好似有一股暖流划过,巧笑倩兮,“成君明白了,定不会再犯傻了,陛下早些安歇。”这是霍成君入宫以来,第一次这般兴奋,因为刘病已似真似假的关怀。
“好……”烛光总算在天未亮之时被吹灭,纱帐微笼,尚有夜风透过窗柩的缝隙轻轻将帘幔拂动。
第二日,霍成君与刘病已一同移至甘泉宫,上官幽朦前来寻霍成君之时,自也会与在宫中的刘病已遇上,只不过刘病已忙着处理朝中事务,这一次的赈灾刘病已不许有何失误,因此,所需处理之事甚多,上官幽朦本就不是来寻刘病已的,打了招呼后,便与霍成君一同至甘泉宫外。
“幽朦,你是有何事,我早晨至长乐宫时,你为何不言?”上官幽朦方才在甘泉宫内欲言又止的模样,霍成君知晓她不是单纯找自己散散心而已。
“我方才听闻陛下大赦天下,心想夏侯师傅也该被释放了,故想问问病已,可见他朝政繁忙,也不好为这些小事扰了他。”上官幽朦听到“大赦天下”这四个字之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已在狱中近两年的夏侯胜。
“若为了此事,待陛下得空时,我问问便是,这大赦天下,自是包括了夏侯大人的,幽朦,你不必太过忧虑。”
上官幽朦收起眼中神色,上下打量着霍成君,“成君,于病已,你究竟是何打算的,我想你为何入宫我已知晓,正因如此,我才怕你陷得太深。”那日,霍光已将霍成君入宫的目的与上官幽朦言,而上官幽朦的忧心则更重,对于霍光所说之事,上官幽朦并未有太多的意外,只不过更加担心霍成君的处境,若是早几日,看到刘病已愿意与霍成君一同搬至甘泉宫自是乐见的,可看如今霍成君的模样,她与刘病已两人,显然霍成君沦陷得更早。
“幽朦,你既已知晓,我已入了宫门,还能有何打算,发生的事情我已经无法抹去,我能做的只是尽量隐瞒真相,或者在一切大白天下之时,求他看在夫妻情分上,能为霍家留下一支血脉。”霍成君苦笑,眼中尽是无奈,可她天生是个乐观之人,尚想着凭一己之力让双方都不再受到伤害,而霍成君忘了,刘病已的伤早在许平君撒手人寰的那一刻烙下了。
其实,刘病已这一大赦天下,举荐贤良,想赦正是当时被以“议诏”定罪入狱的夏侯胜与黄霸。
夏侯胜与黄霸出狱后,刘病已除恢复夏侯胜长信少府之职外,另又封其为谏议大夫兼给事中,而黄霸则外放外扬州刺史。
如此一来,上官幽朦倒是安了心,而在甘泉宫的五日间,前来寻人的不止上官幽朦一人,但霍成君因在内殿,倒也未再遇上什么人,不过这日也不知为何,霍成君闲来无事间,竟在一旁给刘病已研起了墨,恰巧遇上了前来求见的韩增,霍成君却是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