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朦手中的笛子,乃是雄雌笛,本该是一对,而昭帝驾崩后,另一支雄笛已随昭帝入陵寝,而这支雌笛则在上官幽朦手上。
“病已,你不会像先帝那样只留下我一人的,是吗?”上官幽朦离去后,许平君半靠于刘病已胸膛问着,抬头望向刘病已,她不想一个人孤单在世上,而许平君对刘病已的依赖,也使得她无法在没有刘病已的世界好好生存。
“傻瓜,想些什么呢?”刘病已一笑,将她拢得更紧,许平君也映上了甜蜜的笑容,心中却是百转千回,望着又一年的火树银花,望着灯火通明的汉宫,总觉着今年少了一份喜气,添了一缕薄愁,许是汉宫的一抹忧心,许是天下万人思子的一抹牵挂,这一年的除夕,也因此显得更为厚重。
一夜至天明,本以为新岁会一片晴朗,谁知清晨起来之时,已覆上了一层薄薄的雪,雪不大,却让人颇有几分意外,对于本就爱雪的霍成君而言,自是欢喜万分,只不过霍光更多的却是忧,这一场雪,只怕给晚宴会徒添几分不便。
这一场宴,上官幽朦总算见到了霍成君,宴至一半,上官幽朦便递给霍成君一个眼神,两人便一前一后离去,这样两个人霍显自然不会错过,然而她什么都没说,也未命人阻止,只是笑饮杯中酒,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许平君身上。
正当霍显收回视线之时,恰巧对上了戎夫人投来的目光,戎夫人忙低了低头,随即又举了举手中盏,一饮而尽,霍显并未多思,回以一抹礼节性的微笑,便看向了别处,她在找一个身影,却不知为何,寻了一圈儿也未得见,因此无暇顾及戎夫人饮尽琼浆,举起空杯时,眼中闪过的一丝亮光。
霍成君随上官幽朦至离宴会之地不远的无人处时,方停下了脚步,其实今夜,宫中上下皆忙于这您年第一场宴会,不敢有所差池,许多地儿除了守卫之人,都是安安静静,鲜少人迹的。
“成君,外祖父可还有将你送入后宫的想法?”离开太久终究不好,一停下,上官幽朦便迫不及待地问了这早想问出的话,而她没问的是“你可也有此想法”。
“噗嗤”霍成君不禁轻笑一声,本以为上官幽朦这一晚都是紧蹙眉头,有何大事,原只是为了这桩事,“我岂会傻傻地往这笼子里飞,爹爹也无此意,年前还为婚事与我说了一番,所选之人便是你上回所见的那些,与这皇宫有何相干。”
经霍成君这么一说,上官幽朦才放下了心,一个霍显翻不连天,但若她背后有霍光的支持,便难断了,“你母亲只怕还未打消这年头,先前她还入宫与我说这事,我本早想寻你,奈何你已离开霍府,只得作罢。”上官幽朦并未明说那日霍显所言,只是给霍成君提了个醒,同时也想着改日寻霍光,霍显只怕也只有霍光压得住。
果然,霍成君一张小脸上写满“意外”二字,“我明白了,母亲那边交由我便是。”霍成君也头痛,早与霍显讲过,可她为何不能放下呢,本以为她已灭了这些心思,谁知又与幽朦旧事重提,而此时正值许平君并未愈,她究竟想做什么,难道想让自己趁虚而入,想让自己遭天下人不齿?一时间,霍成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
“好了,咱们赶紧回去,免得让人起疑。”不想两人在路上正好遇到了也是回宴会之地的霍显,霍显面未改色,上官幽朦与霍成君却感意外,尤是上官幽朦,总觉得霍显不只是出来透透气这么简单。
这一场宴终在各怀心思之中结束,霍成君正欲离开之际,许平君却是叫住了她,于是,让云岭与霍光霍显说道一声,在宫外等候,便随着许平君往椒房殿而去,入得殿内,霍成君的反应在许平君意料之中,与上官幽朦无甚差别。
“不必意外,年后椒房殿便无甚人了,我也要回长定宫了,因而将许多东西都搬至长定宫了。”许平君无力地开口,径自往一旁坐下。
“将长定宫重新装置一番便是了,何苦这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