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至椒房殿时,一眼便注意到了,微开的白梅,嘴角翘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眉尹摘来的?”刘病已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眉尹,眉尹对于许平君的关心,刘病已皆看在眼中,他相信她会有这番心思。
许平君摇摇头,“是成君,她说如此,在房中便可看白梅盛开了,待这梅花全盛之时,也是我病愈之时。”霍成君的小心思,许平君总有着些许感动,想起初遇至今的点点滴滴,许平君总觉得遇到霍成君是自己的幸运,她会为了自己违背母命,使他们夫妻团圆;她会为了自己,与戎美人产生争执;她会为了自己,费尽心思折来这瓶梅。
刘病已见许平君的笑容,总能使自己莫名地安心,看着瓶中白梅,思绪总能轻易地拉回幼时的记忆,再看榻上之人,刘病已心中道一声:该知足了,古今帝王之中,还有哪个能如他这般,若儿时的磨难能换来如今的幸福,那一切都是值得的,笑意如花般绽放在嘴角,许平君亦是噙着一抹好看的淡淡笑颜。
“没想到一个病秧子,还能让陛下日日守着,许平君我倒要看看,你还能迷惑陛下几日,霍成君、霍家且看你们还能得意几时!”眼中的愤意更甚,韩增的为难不曾忘记,并随着时日的增长,愈发深刻明显,而这一切她都将会还诸于许平君与霍成君。
戎美人身上的戾气,宫女亦不敢多言,对于她们而言,主子的荣华与自己也悠悠相关,大有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之感,只有戎美人在这宫中熬出了头,自己方可高人一等,在宫中,弱者只能忍气吞声,只能听着老嬷嬷的指使,但主子得宠,一切都将会改变,只怕那些势力人,非巴着自己不可。
而淳于衍此时想巴着之人便是霍府,而霍府之中与淳于衍最为熟悉之人莫过于霍显,这一日,因家中淳于赏的念叨与感叹,加之蒙戎美人召见后,说的一番奇怪的话语,便又寻了上来,总想着试试运气,即便不被待见,也是给了自己一次机会,且不会有何损失,万一若成功了,乃是好事一桩,淳于赏不必那般辛劳,俸禄又能得涨,于是厚着脸皮又至霍府门外求见。
霍显知是淳于衍前来,倒是爽快地召见了她,而与前两次不同,这次霍显不仅耐着性子,还主动问起了淳于衍为何事而来,其实淳于衍前两次已说明自己的来意,只是一则霍显未放心上;二则至霍府求官运之人,着实不少,除了那么几个,其余的霍显也记不住。
见霍显较之前的不同态度,淳于衍似乎看到了希望,眼中放着光芒,哪还会介意霍显的不在意,忙又将情况又说了一遍,“霍夫人,我实为夫君赏而来,今安池监一职尚缺,赏虽不才,这些年也未有错,只望夫人能在大将军之前美言几句,我夫妻日后定然相报。”淳于衍一番话说得诚恳,虽然她不明白为何今日霍显会一改往日的态度,转而一想,说不定真是那戎夫人为自己说了几句好话,才会如此,念及此,想着此时若能成,还需好好感谢一番戎夫人。
“一个小小的安池监,你以为能如何报答霍府?”霍显一句话使正暗自欢喜的淳于衍,顿然失色,始终无法回答她的问题,头也愈发低了下去;见淳于衍不再说话,霍显端起一旁的茶盏,笑饮一口茶,便又轻轻放至一旁,“不过我不是如此不通情理之人,只看你夫妻有没有心了。”
霍显的一番话,使得淳于衍又看了新的希望,霍然抬头,“不知夫人有何指教,我夫妻定然竭尽全力,也愿报答夫人大恩。”
“你可知我心中最忧心的便是小女成君的婚姻大事,可看来看去,始终不中意,去岁倒是有个中意的,可惜……”霍显将惋惜皆显于面色之上,倒是勾起了淳于衍的好奇心。
“夫人所言是哪家公子,不知小人可能尽绵薄之意。”淳于衍以为,霍显许是因为让自己去替霍成君说亲或撮合姻缘的,她甚至以为,是让她去做霍成君的思想工作的,毕竟霍府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