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病已思绪万千之际,霍成君却是猜中了他的心思,“陛下以为,臣女另有目的。”她毫不避讳,面上也无愤慨,如同陈述意见平常事那般,反倒是让刘病已添了几分不好意思。
“前事不提,平君你让她多宽心。”自己的劝解未必有用,也不知该如何说,或许霍成君倒是能帮着开解些,刘病已与许平君日日相见,又岂会不知她的情况,只是他也有着他的难处。
“陛下的一句话顶得过成君十句,何不自己前去?”看到刘病已沉下来的脸,霍成君也平和了许多,没有了方才的激动,话虽仍不好听,态度却是好了不少。
刘病已在亭内坐下,亦示意霍成君也于自己旁边坐下,“我自觉无理由多说,你教我如何去说,她这般模样终究是因为我。”刘病已语中有着深深的自责与无奈,霍成君自也感受到了。
还带着几分气愤的脸立马被关心所取代,“可你们也不能一直如此,她识大体,却不代表不介怀,又何必宠幸那些人,非我挑事,戎美人之话未可全信,难不成陛下还信不过陪在身边这么多年之人?”虽是这么问,霍成君却相信刘病已是不会信的,他不是一个是非不察的昏君。
“知不知又如何?我若日夜与平君在一起,只会让这后宫之人加重了妒忌之心,只怕她在这宫中难以自处,我在尚可护她周全,可我又岂能时时相伴,她那般善良,我就怕她因那些人的嫉妒而被伤到。”正如霍成君所料,刘病已很清楚戎美人之语几分真几分假,可也正是此事提醒了他,这样的专宠或许会给许平君带来更多的麻烦,所以,他选择夜伴新人,可也只是相坐至天明。
霍成君竟莫名感动,“她知道你这番心思,定也释怀了,都说帝王好,都想着陪王伴驾,可谁人知这当中有多少身不由己,你们如此,幽朦如此……”一时间红了眼眶,心疼这汉宫之中的单纯人儿,“好好护着她!”也无多话,却也说出了心中之想。
刘病已难得发现霍成君的另一面,不再是那个娇小姐,“平君朝堂之上无人,自会让人以为好欺负了,幽朦当时尚有大将军相护,平君有谁相护呢?”在刘病已眼中,许平君在这宫中只有自己一人可依靠,所以自入宫以来,她亦是谨慎小心,生怕给自己添了什么麻烦,看到这样的许平君,刘病已心中不忍愈甚。
“陛下是言昌成君一事吧,朝中之事成君不知,只是陛下可曾想过,陛下所拂的不是成君一人之面,而是所有曾提过成君之人之面,况又有规矩放在那边,父亲也非有意,不当之处,成君替父赔罪了。”语罢,霍成君起身,跪于地上,正欲磕头却被刘病已扶起。
“我非怪你,这当中是何因我又岂会不知,如今我未亲政,朝中之事也由大将军操劳,理该感谢,只是成君,我实在不能以政治联姻表谢意。”这也是刘病已如此反对当时朝臣提议的原因之一,当然更多的是,他心中只有许平君。
“成君明白,朝堂之上,天下之事已是难以尽如人愿,这朝夕相处之人又岂能再不情不愿,如此,岂不是太苦了些。”霍成君对于刘病已第一次开口的解释,淡然一笑,她已放下,所以也不在乎那些事。
在刘病已的惊诧之中,霍成君未再坐下,只道,“陛下之意,成君已明了,皇后娘娘那边,若有机会,自会相劝,陛下也莫过于心忧,臣女告退。”就这样转身离去,留给刘病已的只是一个背影。
霍成君自己从未认识过,这是刘病已的望着她离去的背影想到的,可是又总感觉有什么事自己所抓不到的,或许就是因为许平君这几日的胃口不佳,这几日低沉的情绪,刘病已怕与她越走越远吧。
云岭与霍成君出了宫门,立刻舒了一口气,“小姐,竟敢如此与陛下讲话,幸而陛下未曾怪罪,可是将奴婢吓着了。”边说话,边拍着胸脯,这一遭,可谓是心惊胆战,就连久处宫中,经历不少大风大浪的廖公公也为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