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震,这家伙平时看起来那么好色,那么不靠谱。
谁都不知道,他背着怎么样的心理压力在作战。
他自己可能都怀疑,见到的一切是真实的,自己真的穿越到了一年前来阻止悲剧的发生。
在他能算到的未来里,一切都是灰暗的,绝望的。
帮他撑过这一切的心理支柱可能就是义气,他不想伤害江至晚,于是一直对造物者阳奉阴违。
被这样的思想入侵,没背后捅一刀就算是兄弟情深!
何况,他还在作战,哪怕有时候不靠谱,但是关键时刻至少没掉过链子。
齐伯庸也吃惊地回过头看了张震一眼,然后小声对江至晚说:“这一切,应该要告诉将军府的。”
“我会转达的。”江至晚对齐伯庸点了点头,然后穿过机舱,拍了拍张震的脸颊,“麻子,就算未来是注定的,我们也得相信自己有能力阻止这一切!”
“你可是龙虎山单传,父亲也是不归人,你的朋友,挚爱都在这片战场上了。”
“我们都知道末日是十死无生的战场,但是我们非得搞清楚谁给我们带来这场灾难。”
“然后把他的脑袋拧下来,挂在九州的天空之下!”
飞机在血色的天幕下,发出隆隆巨响,划过已经连通的九州,飞向兖州。
张震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放心,我很好,我知道我该做什么……不过老江,现在我的精神支柱不是你。”
江至晚识趣地退开,然后程星淼把张震的脑袋拧向舷窗:“张天师,您还是好好地看看这支离破碎的大地,准备救苦救难吧!”
一群怀揣着英雄梦的少年掠过大夏的长空。
云层越来越厚,然后,下雨了。
瓢泼大雨横扫人间战火,落在世人的脸上,与泪水混在一块。
或许是大夏的天空,想陪他的孩子们哭一场。
然后,他的孩子们还是要自己拿起枪,把子弹塞进枪膛,为了活下去,前赴后继地直面死亡!
飞机在兖州最繁华的城市,也是大夏最繁华的城市燕都落地。
一辆来自比亚迪的腾势D9商务车早就在机场迎接,接上江湖小队与南宫悬水,直奔燕都西侧而去。
在燕都阜成门外,车在一个四合院门外停下。
看那气派的广亮大门,当年不是王府也是达官显贵所住。
四合院的门口,只有一个扫地的中年人,抬头看了一眼车,然后默默地拿着竹扫把到了一边。
南宫悬水第一个下车,对着那中年人说了声:“老顾,将军回来了么?”
“刚回来,一身是血,现在应该在冲洗,去前厅等一会儿吧。”中年人头也不抬。
“这是江至晚,清浅和疏影的儿子,你认识的。”南宫悬水说着一边回头,看着江至晚下车。
“徐老师?”江至晚看见那个中年人时,下车的脚步都不由地放缓。
他的语文老师,那个与他一同进入青藤国际中学,经常给他开小灶,又把他接到家里吃晚饭的老师。
宁南秋说过,这个男人在那里,就是为了保护他。
但是大灾发生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没想到他居然在将军府门前扫地。
“徐忘忧,曾经也是那支小队的后勤组成员,后来担任荆州‘孤夜’小队成员,专门接收暗中保护和袭杀的任务,那三年他是你的护道者。”南宫悬水说着,顿了顿,“但在荆州一战中,受到重伤,暂时到将军府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