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尼普顿在心里喊,“雅典娜,你要不揍他一顿吧,他估计怕你……不对,你那么宠他,他应该不怕你……”
下一刻,江至晚身后,一个黑色的漩涡无声无息地出现,吞没了江至晚的身躯。
“哈哈,他还是怕你的!”尼普顿拍手称快,“这小子也有怕的东西!”
雅典娜站在悬崖边,低着头默不作声。
她自身就是大世界智慧火种,只有她的思想能和江至晚完全相连。
也只有她看见了江至晚脑海中的世界。
那是他八岁那年,那一天放学,妈妈没有骑着电瓶车出现在校门口,爸爸也没有回家准备饭菜。
老师没有打通家长的电话,于是把那个小小的江至晚送回了家。
他打开房门,空无一人,桌上是还没来得及收拾的早餐,餐桌上,还有妈妈给他买的一板AD钙奶。
妈妈说,考了90分就给他买。
考试第二天才开始,妈妈已经买了AD钙奶,可是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后来江至晚再也没有喝过AD钙奶,哪怕到了超市里,都会躲着那个货架走。
这个敢于神明共逐,敢同命运厮杀的孩子,也有怕的东西啊。
他怕那个孤独的,无助,在每个深夜哭泣的自己。
他并不恐惧那些可能战胜不了的敌人,并不恐惧末日。
但生离死别的无能为力……他怕……
“老江,你眼睛怎么了?”耳边忽然响起张震的声音。
江至晚猛地睁眼,看见那一张麻子脸在自己的眼前晃悠。
邢菲一把推开张震,用衣袖擦了擦江至晚的眼眶,小声说:“想叔叔阿姨了?”
江至晚微不可察地点了点头,然后站起。
“她咋知道的?”张震嘟囔,“我和老江那么多年同桌,我都不知道老江在想什么。”
“了解一个人,不是观察她的细节,天天发什么早安晚安。”程星淼站在张震的旁边开口,这话似乎也在说给张震,“更重要的是,会站在他的角度去考虑他的感受。”
邢菲站在江至晚的身边,轻声说:“我进来得早,已经查探过了,整个大学城有不少声音,很多人被困在了这里,我想,先找到林染吧!”
江至晚轻轻点头,邢菲说完就立刻往前走。
“你是想到病魔了么?”江至晚在邢菲的背后问。
邢菲点了点头,她的母亲是病死的,这也是她心里最大的结。
“把老家打回来以后,我陪你去上坟。”江至晚轻声说。
“好呀!”邢菲忽然回头,笑得像山野深处的丁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