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来情话难话情,常与生人话人生。”
一段抑扬顿挫的声音穿过说说闹闹的人群,直达众人耳中。
众人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看去,胡义铭身穿长袍站在长桌后,朝众人拱手。
他清晰有力的声音再次响起:
“花开花落花满天,女子何处惹人怜。二十三载愁情恨,原是荒凉无痕梦。”
这一段开场被他有迟有疾的声音念出来,众人心中莫名浮上一丝悲凉。
听得惊堂木“啪”的一声,台上人说道:
“衣食无忧的富家千金文疏,何以有此愁苦?且听我慢慢说来……”
台上一个人,一张嘴,演绎着一场故事。
台下人微仰着脑袋,倾听着一场心事。
“文疏姑娘倔强地仰着头说
'这世道不公,我不信留给女子的只有嫁人这一条路。
我偏要出去闯一条自己的路,世间万物阻我,不死,便不屈。'”
“就这样她寻求心中大道,踏入了那艰险万分的逍遥宗……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故事戛然而止,众人还未回过神来。
直到胡义铭俯身退下台,台下才开始窃窃私语,讨论起故事中那位文疏姑娘。
在座的女子大多是名门贵族,即便不是,也对文疏姑娘的处境深有体会,自觉同病相怜。
暗想自己何尝不是过着一眼望得到头的日子,走着家里安排好了的道路。
男子能凭自己拼出一番能力,女子却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男子。
魏千雅说道:
“后面发生了什么?我想快些知道。”
一女子接她的话说道:
“是啊,不是说有书吗?”
“快看。”
台下的人顺着这一声轻呼看向台上。
沐橙和姜姜走上了台,桌子上摆上了妆粉、古黛、胭脂、铜镜等物。
“今日的茶话会,以故事开场,故事讲过了,到咱们讲话的时候了。”
沐橙笑着说道,缓缓讲来,不急不躁。
台下的人与她不相熟,但都对她有所耳闻,等着她继续往下说。
“今日呢,茶坊第一次办姑娘们的茶话会,咱们啊,就先讲讲姑娘们怎么都绕不过的穿衣打扮吧。”
沐橙说完,朝旁边的姜姜使了个眼色。
姜姜会意,展开手中的画卷。
座下传出小声的议论声,有人惊叹,有疑惑,有人庆幸。
画上画的正是沐橙,画像上的人与她今日穿着打扮一模一样,却比她今日貌美不少。
画中人双瞳剪水,眼睛明亮有神,面含春色,当真是窈窕无双。
若是不看画像,沐橙本就算得上美人。
但她今日刻意未加修饰,又因为这几日昼夜不息,面容憔悴,自然比画像上逊色不少。
座下女子有人赞叹画师好手艺,有人庆幸沐橙幸亏没有画像上这般容貌,也有人不解她此举何意。
沐橙柔声问道:
“不知诸位今日可曾精心打扮过?”
此话一问,本来还有声音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其实她们今日出门自然是盛装打扮过。
都知道是女儿家要来,谁不也不想输人一头,个个在家精心打扮过。
只不过不好意思承认罢了。
沐橙见没人讲话,不觉意外,接着说道:
“我若是来,必然是要精心打扮的,好不容易有出门的机会,又有不少女儿家,当然要好好打扮。”
她这一句话,说到了那些女孩子的心坎里。
“人们都说'女为悦己者容',大家觉得如何?”
没人应答。
沐橙只得若无其事继续说道:
“我却觉得,女为悦己而容。”
“不知道诸位装扮的时候觉得心情如何,看见铜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