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皇二代纨绔中的纨绔的王二皇子,只见了一眼那茶壶,便连连摇头,“不需要,不需要。”
叶安荷也没有随便喝人东西的习惯,也摆了摆手。
“不劳县老爷费心了,我来就是为了定制院服之事,不知县老爷现在可否方便派一人出来带着我们前去。”
肥头大耳的县令不好意思地道:“你看我这衙门小,做事的人也少,这样,我同你们一道去吧。”
“这……”叶安荷略感为难,“这样不会影响你办案吧,若是此时有人申冤怎么办?”
这就相当于一个辖区派出所了,这所长不坐镇算是怎么回事?
“嗨!这小地方,哪来的那么多冤案啊,也不远,我去去就能回,这不也实在是没什么人手嘛!”
肥头大耳说着又是一副无奈样,可叶安荷却觉得这事里面透着古怪。
可既是古怪,不让他去又怎么能知道原因呢。
叶安荷点了点头,“那咱们赶紧去吧!”
县令便将她们领到了一个大院前,门口匾额上写着福泽作坊,院门也有些破败,倒是和这个县的整体氛围很像。
县令在门口咳了两声,顿时中气十足起来,“刘管事,我是福瑞昌!”
这大老爷也够亲民的,到哪里都是报自己的大名的吗?
可里面却没有应声,叶安荷想是这里多半和那县衙是一样的了,这时便觉里面好像有一抹视线透过那门缝向外瞧,紧接着她便见到一个人影立在门边。
随即“吱啦”一声,木门被推开,一个面色阴沉的老太婆拄着拐杖出现在他们面前。
她的年岁着实不小了,头发花白,脸上已经起了老年斑。一双眼睛里充满了岁月感,和一种浑浊道不明的晦暗。
没有一丝的生机,就好像棺材里炸了尸的老婆子,一身黑色的棉服也透着沉重的气息。
叶安荷被这形象吓了一跳,太叔江很巧妙地将她护在了身后。
二皇子那边情况也差不多,景贤也将他护在了身后,不过相较于叶安荷的害怕,这位超级二世祖眼中却充满了猎奇,鬼知道他脑子里又想到了什么恶趣味的游戏。
那位亲民的自报大名的福瑞昌这时又开了口,“刘婆婆,这几位是来看那批衣服赶制的进度的,你也用不着这番。”
从福瑞昌的语气里可以感觉到一种微妙的敌火,这两个人之间必然有恩怨。
叶安荷只是一个旁观者,并没有想要参与其中,这老太婆也就是看着古怪吓人,但终究不过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太婆。
她便报以微笑道:“你好婆婆,我是从奉阳过来的验收那批院服的,不知您现在可否方便?”
老太婆抬头,顺着那耷拉着的眼皮,从那死寂的眼神中撕开一道细碎的、无法明状的光,声音如同风化的破布沉闷而腐朽地发出一声撕扯:“跟我来。”
她就像是不属于这个时代的生物,行将就木、行尸走肉一般。叶安荷跟在她的后面,没来由地感觉到一片森寒,仿佛跟着的是一个来自地狱的使者。
院中各色的布料迎着寒风猎猎作响,却无一鲜亮,全部都是沉重腐朽的颜色,像是一幅幅淡黄的老照片。
忽地一张惨白的脸从那铁锈一般的染布后冒出,带着一脸诡异的傻笑,叶安荷只觉汗毛倒竖,太叔江又将其护在了身后。
“退下!”老太婆撕扯破布的声音再次传来,却多了一分严厉。
那诡异的笑脸瞬间变得沮丧,开始了她机械一般地晒布。
老太婆又引着叶安荷走向一个高高的门坎,由于她的个子不高,又佝偻着背,瘦瘦小小的,因此迈过那门坎时动作看起来有些滑稽,像是爬了过去一般。
有那么一瞬,叶安荷忽然觉得那门坎好像并不是一道普通的门坎,而是通往一条黄泉的路。
可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方,无论前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