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洋,我有个问题搞不懂?”卢荣芳坐在轿车的副驾驶上,对正一边开车朝铜锣湾鸟咀口一边悲愤咬着个叉烧包做早餐的死党潘国洋问道。
潘国洋把嘴里的包子咽下去:“乜鬼问题搞不懂?搞不懂为咩我会同你那个春妹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我的确是钟意玩玩股票,可是我搞不懂自己为咩会收到个信封,里面把宋天耀在股票市场里的动作爆给我,完全冇道理嘅,对不对?宋天耀既然能在假发行业赚大钱,又涉足股票,就应该知道,就算希振置业前些年发行新股摊薄了林家的持股量,可是希振置业那么大规模,地皮,石油仓储区,酒店种种产业都在铺开,他就算把假发市场赚来的钱一股脑投进去,都不太可能真的吞下去,反而是沽空希振置业的股票赚一笔?倒是有可能。”卢荣芳捏着下巴自言自语。
潘国洋没有理会卢荣芳的话,他对自己这位从中学开始就做朋友的同伴已经很了解,开口问他时,根本就没想过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把车开到铜锣湾荒凉的鸟咀口,潘国洋这才对卢荣芳说道:“讲啦,大早晨跑来鸟咀口,想到什么赚钱的方法。”
“政府正考虑这几年从鸟咀口这里开始新的填海造地,你话如果用手里的零用钱,买或者租十几辆泥头车帮政府运……不对,我好像想到了什么!”卢荣芳话说了一半,眼睛就瞪圆,骂了一声脏话。
潘国洋吓了一跳:“喂,这里人迹罕至,我最多是心里稍稍打你那个春妹的主意,你该不会是准备杀人灭口吧?”
“填海造地……填海造地……”卢荣芳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念头,表情急切的在原地转圈,嘴里反反复复的念叨着填海造地四个字。
就这样一直在原地转圈走动,潘国洋最初熟视无睹,自己点了香烟来吸,可是五分钟之后,卢荣芳仍然还在垂着头慢慢转圈,潘国洋终于忍不住:“大佬,就算是填海造地你有主意,也没有本钱,用不用这样激动,好像抱到座金山一样。”
金山两个字被潘国洋说出口,卢荣芳突然停下脚步,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瞪向潘国洋:“山!没错!是山!我明白了!希振置业有一座都快被人忘掉的荒山!”
“荣姑娘,不如我送你去小橄精神病院兜兜风,你这个表情让我很害怕。”潘国洋摆出副惶惶不安的模样朝后装模作样的退了一步说道。
“恶意收购希振置业,宋天耀那点儿资产根本就不可能,想让那些亲近林家的持股股东把股票卖给他,价格一定会高到吓死人,他的资金一定不会够,拼不到过半就一定会全军覆没!可是如果他收购一批股票,摆出要蛇吞象的架势唬人,实际上只想谋一部分物业呢?比如,一座荒山?”卢荣芳蹲在地上,捡起一块小石头在地上画了一个圆,嘴里絮絮叨叨,语速极快的说着话,似乎唯恐说慢了就会忘记:“这是希振置业,林家在香港光复后为了扩展生意,多次发行新股筹集资金,摊薄了自己的持股量,虽然希振置业董事会没有公开过,但是林家的持股量应该会在27%到30%左右,算上发行新股时有关系密切的银行或者其他公司帮忙包销,那些公司和机构再握有15—20%%的股票,一旦希振置业面临恶意收购,只要林家把那些公司和机构手里的股票收回来,林家几兄弟手里的股票加在一起马上就能恢复到接近51%这个数字,牢牢把持希振置业董事会和公司控股权,宋天耀就算是从散户手里吸纳再多股票,也不太可能,所以我最初想过宋天耀最大的可能是要沽空希振置业的股票赚一笔,因为如果不是沽空,而是想真的吞下希振置业,宋天耀没有实力,前期他那些钱也许还能支撑局面,时间稍稍拖的长了些,马上就会出现疲态,宋天耀的持股再多也不会有林家多,所以无非持股结局就是凭借股东身份进入希振置业董事会担任董事,可是宋天耀做了希振置业的董事,又没有足够的权力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