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贤听完雷英东的问话笑了起来,看向雷英东:“打消心思?刚刚训正告诉我,上午在青洲冒充成贫民准备对我下手的台湾人已经被找出来,被撬开嘴巴,问出了藏在去我家里为我老婆庆生的人中,准备对我动手的两个枪手消息,如今两个枪手也都被处理掉,总算是没有出事,皆大欢喜。我如果真有那么大名头,哪里还有人敢找我的麻烦,说穿了无非是虚名而已,边个会在意我这种小生意人,喝两杯,不要让这种小事坏了兴致。”
宋天耀知道这句话很粗俗,可是他实在忍不住想说,贺贤这番云淡风轻的话,真TM霸气。
“我敬贤哥,多谢贤哥上次开口帮忙。”宋天耀端起面前已经斟满酒的酒杯,朝贺贤开口说完,就仰头一饮而尽。
贺贤陪了半杯,朝宋天耀笑笑:“这种事只是小事,何况那个英国鬼佬,坏事做尽,就该被处理掉,你做善事,我在旁边帮忙站脚助威,应当的嘛。”
几个人坐在酒桌前饮酒闲聊,外面似乎是黄六说了两句话,门口的保镖有些无奈的抱着雷英东和宋天耀送来的礼物走了进来,对黄子雅说道:
“六哥说,贺先生见到礼物一定很高兴。”
“拿出去,告诉他再搞怪,就打发他去青洲帮居民接水管。”黄子雅皱着眉开口说道。
贺贤笑了一声:“训正,算啦,阿六有分寸,你整日扮黑面,说起哄人开心,不如阿六,我家里的几个孩子全都喜欢阿六不喜欢你,官泰和阿耀也不是外人,打开看看,什么礼物能让阿六说我见到会高兴。”
雷英东带来的是一个公文包,宋天耀的则是一个木盒,保镖打开公文包,里面是一大幅卷轴,打开后是岭南画派宗师高仑的一副《秋树苍鹰》,画中苍鹰凌厉有神,栩栩如生。
“啊~剑父先生的苍鹰。”贺贤惊喜的站起身,亲自从保镖手里接过画卷的一端,细细的打量着:“剑父先生去年于澳门镜湖医院过世,过世之前我经常与他饮茶聊天,他也一直许诺等精神好转时为我画一副苍鹰,可惜却终成遗憾。这幅画是官泰从哪得来的?”
“早就听说贤哥的这个遗憾,刚好在香港一家当铺见到了这幅画,所以特意带来,勉强帮贤哥补足这个遗憾。”雷英东朝贺贤开口说道。
贺贤的目光从画作上移到雷英东脸上:“官泰,你有心了。”
说完又看向宋天耀:“难怪阿六说我会高兴,阿耀的礼物……”
贺贤说着话,亲自打开了宋天耀带来的木盒,里面是一组七个高矮相同,栩栩如生的陶塑清人坐像,贺贤拿起一个人像看看底座烧制的落款后,再回头看向雷英东和宋天耀的眼神都已经有些变了,之前是高兴,此时已经是惊讶:“你们两个到底是下了多少心思,才搞来这种礼物?一个送我高剑父的画作,另一个则是山公王刘辉胜烧制的清人坐像?每人一样,补足我收藏的缺憾?不会是有事求我吧?不过有事求我,看在这两样东西的面上,我也应了。”
其实宋天耀和雷英东送的礼物并不值多少钱,高剑父的那幅画三万港币,宋天耀的清人坐像四万港币,可是价格不高,却需要下心思慢慢找,这种事是雷英东从春节前就去做的,雷英东与贺贤打过交道,知道贺贤喜欢收藏古董古画,虽然与晚年的高剑父交好,可是手上却没有一副高剑父颠峰时期的苍鹰作品。
至于清人坐像,贺贤手上有一套晚清陶塑名家陈渭岩的七人坐像,陈渭岩与刘辉胜,都是晚清广东石湾的陶塑大家,刘辉胜精于塑造人物,陈渭岩精于塑造器皿,刘辉胜成名早于陈渭岩,时人说起广东陶塑,也总把刘辉胜的人物排在陈渭岩的器皿之前,后来陈渭岩就烧制了这样一组人像,证明自己不止精于器皿,人像也不逊刘辉胜。
这一组人像,不亚于一份挑战书,所以刘辉胜慨然应战,也同样烧制了一组一模一样的人像,对比之后,人们发现果然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