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的两个兄弟跟着这位之前从未见过面的耀哥,他们惊讶的发现,拔足狂奔的宋天耀此时脸上明明是愤怒,却还带着一种他们说不出感觉的狂喜笑容,那笑容就像是在赌牌九时拿到了双天至尊时一样。
差点被人砍死,仲能笑的出来?这让两个江湖人很困惑。
宋天耀冲出太和街,转过街角就跳上一辆刚好经过的黄包车,不等车夫回过神来,一张百元港钞已经被甩到面前:“哥赋山克顿道,快!”
车夫接过这张钞票,仔细检查过之后,纯钢辐条的两个车轮开始灵活转动,脚铃叮当作响,朝着哥赋山克顿道跑去。
“耀哥!耀哥!等等我们!”陈泰的两个兄弟在黄包车后追跑一段路之后,终究不如常年奔跑的车夫气力足,大口喘着气站在原地对车上的宋天耀叫道。
宋天耀头也不回,扬起手朝车后洒出了几张钞票:“辛苦两位,拿去饮茶,话俾陈泰听,他不欠我了,今日我有急事,改日我再请几位饮酒。”
车夫得了百元钞票,确实卖力,一口气足足拉着宋天耀奔出千多米,千多米之后刚想缓下步透气,宋天耀就在后面已经连续踩动脚铃,开口催促:“再快点!到了地方仲有赏钱!”
也许是宋天耀的车费是车夫这些年拉车赚的最多一次,他几乎是顶着一口气硬硬狂奔到哥赋山克顿道,褚家大宅的门外。
等宋天耀跳下车又给他一百块港币时,健壮的车夫已经扶着自己的黄包车直不起身,双腿软在地上对着地面干呕,只是手里仍然紧紧抓着宋天耀赏的两百块车钱。
宋天耀深吸口气调整情绪,一边整理衣服一边迈步朝着褚家大宅走去,正带着两个佣人在前院收拾晾晒被褥的红姐看到宋天耀出现,把手里摘下来的衣服交给旁边的女佣手里,自己走了过来,对宋天耀开口问道:“宋秘书?来见信少?”
“红姐,我要见褚会长。”宋天耀站到这位红姐面前,脸色非常认真:“有急事。”
“老爷同恩叔去了蔡会长家里做客,我去帮你打电话去周家,让你同恩叔讲。”面前的宋天耀衣着打扮与往常无异,相貌也没有变化,可是红姐却就是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似乎这青年开口说话,让她有种褚耀宗站在自己面前吩咐的感觉,使她不由自主就说出要去打电话。
宋天耀点点头:“麻烦红姐。”
跟着红姐进了客厅,红姐拿起电话翻看着电话薄,找出蔡家的号码拨出去,对那边蔡家的佣人说了几句,等恩叔接过电话,红姐把电话听筒递给宋天耀。
等宋天耀接过电话,红姐就迈步朝后退开出了客厅,没有好奇的去听宋天耀有什么急事。
但是隔着客厅的玻璃望向站在客厅里手持电话,面部棱角分明,语气不紧不慢的宋天耀,红姐心里忍不住赞一句,二少爷真是好命,自己比不过大少爷,就能拣到个年轻秘书为自己做事。
等宋天耀挂断电话,红姐才又走回客厅,宋天耀对红姐礼貌笑笑:“多谢红姐,恩叔说,他会陪褚会长回来,蔡家离这里并不远,我在这里等。”
红姐没有说话,微微点点头,帮宋天耀倒了杯茶,就又去院内忙碌自己的事。
时间不长,褚耀宗就一身麻布长衫的打扮,在恩叔的陪同下走了回来,客厅里的宋天耀站起身对褚耀宗打招呼,褚耀宗直接摆摆手:“进书房慢慢聊。”
等进了褚耀宗的书房,恩叔帮两人把茶水准备好退了出去,褚耀宗端起茶盏,看向对面坐的腰挺背直的宋天耀,语气淡淡的说道:
“几日冇问阿信利康的生意,你就用阿信借的十万块搞出这种局面?乐施会?仲搭上了鬼佬的妻子?然后就被鬼佬摆了一道?”
宋天耀看向褚耀宗,有些自嘲的一笑,什么叫眼光毒辣,此时面前的褚耀宗就是,他说这几日没有关心利康的生意,宋天耀觉得不会是假话,那剩下的,无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