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宋天耀正和褚孝信在杜理士酒店闲聊褚孝信明日的零用钱,章玉良和章玉麟两兄弟在麦当奴道老宅里闲聊要设计褚孝信的利康。
同样是这个深夜,已经临近凌晨,安吉—佩莉丝和贝斯夫人在石智益位于太平山半山区的独栋别墅,仍然在书房里的桌前交谈,除了一楼书房此时亮着的灯光,从别墅外望去,二楼石智益夫妻主卧室的灯光也仍然在亮着,石智益端着酒杯站在卧室窗前,似乎不急不躁的等着妻子回房与自己一起就寝。
“这份水质报告还有些问题,我们现在就要修改掉,相信我,我在墨尔本大学环境学院拿到的水文科学学位,可不是随便说说,这份报告书上有几处措辞还可以更精准些,而且几处数据还有些错误。”贝斯夫人从书桌上摊成凌乱一片的文件里,重新拿起那份安吉—佩莉丝带来的香港水质报告,对安吉—佩莉丝说道。
安吉—佩莉丝脸上没有任何倦色,而是微笑着端起已经凉透的咖啡,优雅的喝了一口:“夫人,我当然相信您是香港唯一一个对水文方面有深厚了解的专业人士,但是这份水质报告并不重要,大多数香港人不会懂地下水,岩层与水域这些名词,他们也不关心这些,他们关心的是,此时他们肚子里有多少条虫,而乐施会和您发放的药物能不能把那些排出去。”
“香港也许没有,但是伦敦会有,亲爱的安吉,我不能让一份错误百出的报告出现在伦敦那些真正的教授手里,那会成为更难堪的笑柄,等一下,我记得书房的架子上有一本这方面的参考书,感谢我们的保姆,把我们在伦敦时的藏书都打包运来了香港。”贝斯夫人从书桌前起身,朝着书架的方向走去。
很快,她找到了自己需要的那本水质方面的参考书,嘴里喃喃的念动着:“花岗岩层,花岗岩层环境,狭长……找到了。”
她抱着书快步走回书桌,用钢笔划掉那份报告书上的某处错误,认真的在下方修改过来。
安吉—佩莉丝安静的等她把所有认为可能出错的地方都修改完,又递给对方一份文件:“香港乐施会邀请您这位水文学家担任主席的邀请函和初步计划书,您可以先提前看一下上面的措辞是否有错误,下面是一些到时会安排出场的报纸名称,如果有您不想看到的报纸名字,尽可以划掉,还有,我们计划雇用四名专业照相师,用高清手持照相机全程记录乐施会成立仪式,以及您去九龙以及港岛地区为贫民赠送药物的照片,那些照片当然是在经过您的挑选之后,才会出现在香港各大报纸的新闻上面。”
刚刚修改完报告书,才松一口气的贝斯夫人马上觉得自己的心脏跳动又有加快的迹象:“媒体?和照片?我都还没想到这一点。”
“如果我说我们还准备出钱购买电台的广告时间,用一周的时间来宣扬您和乐施会的善举,您会不会更惊讶?我们已经想到了之后所有该发生的步骤。”安吉—佩莉丝对贝斯夫人微笑了一下说道。
“你们付出这么多,想得到的只会翻倍,但是……为了帕特里克,我没有选择,我必须改变自己的身份,我不是个澳洲罪囚之国圣基达的乡下女人,也不是个澳洲化学公司的低级土著职员,我是英国伦敦圣公会的信徒,是慈善家,英国女慈善家,和女水文学家。”贝斯夫人从桌上拿起了一盒寿百年女士香烟,划着了火柴,把细长的女士香烟叼在嘴里,语气有些虚弱的说道:“看在你也是英国女人的份上,安吉,告诉我,我不是和恶魔在签合约。帕特里克对我说,让我放心,你们不会表现的像贪婪的永远喂不饱的鳄鱼,至少合作初期不会这样做。他仔细考虑之后,才答应让我见你。”
“没你想象的那么复杂,夫人,我们最初只想找个海关的中级官员,做做药品生意,但是当我们得知了您和您的丈夫履新之后,意识到我们之前考虑的太肤浅,利康的老板褚先生,是一个大家族里的庶子,他在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