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贸易商行,并入一间空壳公司转为上市公司,上市之后,收入增长主要依赖收购和吞并业务业务,这本身就不正常,褚会长也是做商行起家,商行如何做大您最清楚,马拉杜商行这种没有做过贸易却急速崛起的起家方式,不外就是准备在股市圈一笔钱而已,今年,马拉杜商行一年时间,进行了二十多项收购交易,正是这二十多项收购交易才把马拉杜商行的股价抬高,而且还再攀升,这就是最大的问题。”宋天耀没有去看褚孝忠,而是看着褚耀宗说道。
褚耀宗没有开口表态,褚孝忠却失笑出声:“收购交易过多就是警示?那些股东难道不会自己关注马拉杜商行的现金流和准备金以及收入这些报表吗?”
“忠少,你想要几靓的经营现金流和收入报表,我都能帮你做出来,先收购,然后马上注销大部分费用,再提取准备金,然后需要的时候把这些准备金再转为收入,就这样不停收购,增加报表上看到的准备金数字,再在需要的时候转为收益,一直这样下去,股东看到的经营现金流,准备金,收入,全都非常漂亮,而且发现不到任何问题。不知道我这样简单的讲,忠少能不能听懂。”宋天耀对褚孝忠说道。
他当初对褚孝信说自己是马拉杜商行华经理,是因为他上一世在商学院学习时,经济学教授讲上市公司商业欺诈,用了葡萄牙马拉杜商行来当案例,所以宋天耀对马拉杜商行崛起至破产这段经历非常熟悉,甚至马拉杜商行如何在当时法律不完善的情况下合法圈钱的手法,也非常清楚。
他熟悉,是因为后世了解,但是他刚刚那简单几句话,却足够让1951年的华商大亨褚耀宗和他儿子褚孝忠思考良久,这就是时代的差距,这种圈钱手法,在经济法学还不够完善的五十年代是手段高超的合法行为,但是在上一世,已经被定性为商业犯罪。
褚孝忠思索了一阵,不确定的看向宋天耀:“既然如此账目漂亮,那为什么你会说马拉杜商行会一年时间就宣布破产?完全可以凭漂亮的……”
“饮汤。”褚耀宗打断了自己大儿子的话,对宋天耀说道:“阿耀,老火汤要趁热饮。”
“多谢褚会长。”宋天耀尝了一口汤说道。
褚孝信脸上几乎放出光来,他对宋天耀刚刚说的那些话完全听不懂,但是多年父子兄弟,却能看得懂父亲和自己大哥的动作表情,很明显,自己秘书那些话不是随便说说,而是足够让两人深思,这让褚孝信愈发肯定宋天耀是个人才。
褚孝忠不确定的看向自己父亲,欲言又止,最后端起了汤饮了起来。
晚餐吃的很平淡,褚耀宗随口与宋天耀聊了些潮州乡土趣事,等佣人奉上茶果,喝过茶之后,褚耀宗就准备离席回书房,宋天耀也连忙起身告别。
等宋天耀被恩叔送出门,褚孝信也就随着两人一起离开了餐厅,而等没有了其他人,刚刚还说要回书房的褚耀宗就再次坐下,端起茶杯,一直按捺自己好奇心的褚孝忠开口问道:
“父亲,刚刚……”
“沉不住气,被人几句话就看清你的脸色,宋天耀刚刚的话之所以说的不清不楚,就是钓你继续问下去。”褚耀宗不急不躁的喝了一口温茶,对自己的儿子说道:“做生意,最忌让人用几句话语看清你的脸,你平日一向沉稳,今晚其实也不应该算错,毕竟这个宋天耀抛出的这个鱼饵,连我都有兴趣想听下去。阿忠,你要学的还很多。”
……
宋天耀在褚家大宅里用过晚餐,被司机再次开车送往码头时,太白海鲜舫则完全是另一个场面。
偌大的第三层,通过一桌丰盛酒席而分成了泾渭分的明两帮人,陈阿十最先赶到,坐到了餐桌左侧,此时正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脸色阴沉,在他身后是潮勇胜五六名红棍级大佬,全都是在各个码头镇守地盘的强人,烂命驹,鱼栏坤两个人也都在其中,在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