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尽快下咽。
姚玄玉也不善饮酒,只是浅浅地抿了一口便放下了。倒是姚玄晖喝酒的方式与穆江有几分相似,俩人喝完相视一笑,甚是默契。
四人一边喝酒,一边攀谈。也许是几杯美酒下肚,穆江的兴致更好了,让姚玄晖取来古琴、长箫,准备演奏几曲。看到穆江这么开心,姚玄玉便主动要求献舞。于是,穆江抚琴,姚玄晖吹箫,姚玄玉大方起舞。
风华羲稍微有些尴尬,他一点艺术细胞都没有,再听说姚玄玉要跳舞,他更是从心底有些拒绝。
不过当乐曲响起,风华羲不知不觉就被吸引住了。这曲子时而似高山流水,时而似江河澎湃,时而幽幽如小径,时而激荡如金戈。
姚玄玉的舞蹈也很别致,舞步稳健,没有华丽的姿势,没有魅惑地扭动。她的身体随着曲调旋转、翻腾,如清风拂过山脊,自然而又动人。
随着曲子节奏越来越快,其中似乎又有许多悲凉空旷。姚玄玉的舞蹈也越发有力,舞动中好像听到锦旗猎猎,直让人想起大漠戈壁,金戈铁马,尸横遍野,胡马嘶嘶,让人不禁眼中一热。风华羲的脑中,不自觉地闪过阵亡的队员。
他们叫什么名字?风华羲居然没有认真问过。他们不过是些十多岁的孩子,第一次跟自己出战便回不来了,他们的家人现在可在月下等候?风华羲的脑子混乱了,眼中不禁闪过泪光。他低下头,往酒杯里倒满酒,一口喝下,再倒满,再喝下……不久,他已经听不清穆江等人的曲子了。
过了差不多半个月时间,明鳆终于又开始给风华羲安排任务了。他的小队里新补充了两名骁骑卫,依旧是稚嫩的年轻人。
这一次,不管是安排队员,还是任务,他只是沉默地接受。
战斗任务千篇一律,无非就是搜索、警戒、阻击,妖兽的等级不同,战斗的激烈程度也不一样。
任务清闲到时候,风华羲甚至不用自己出手,队员就能解决;战斗激烈的时候,一晚就能死两三名队员。
起初,风华羲还总是在自责与悲伤中徘徊。但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因为他根本没有时间。前一晚的战斗刚结束,战死的队员的尸身未寒,下一晚新的队员和任务就又到了。风华羲发现,只有不停地战斗,才是忘记悲伤的最好办法。
四个月后的一天,风华羲突然发现,身边的队员早已经不是第一批人了。到底换了多少队员?第一批队员长什么样?叫什么名字?他恍惚了。
每天晚上,他都在呆板地做同样的工作:穿上夜行服,擦拭冰夷,带队作战。
每当战斗特别激烈的那天晚上,他回来后都会试着喝一点酒。只是浅浅地喝上两口,他知道自己的酒量很差,更像是完成某种仪式。
“战斗怎么样?”这天凌晨五点,完成任务的风华羲还没脱下夜行服,姜恪就溜了上来。看到风华羲的桌上摆着酒,他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还能怎样?”风华羲平静地说“今晚,我的队里死了两个人。他们上个星期才到队里,我连他们的名字都还没记住,现在连面孔都模糊了。”
“战斗就会有死伤,习惯就好了。”姜恪还是一贯的若无其事。
“习惯?我已经让三十多个年轻人战死了,没有一个超过十八岁。你们总是挑一些娃娃兵给我,是想让他们死得快一点吗?”风华羲随手拾起酒杯喝了一口,微微皱了眉头,他还是不喜欢酒的味道“酒这么难喝!你为什么喜欢?”
“难喝你还喝?”姜恪笑道“喝出什么感觉了?”
“越喝越感觉有一股血腥味。”风华羲望着杯中的酒发呆,忽然又转头看着姜恪,没好气地说道“你一个将军,整天不干正事,在我这里晃悠个什么?”
姜恪哈哈大笑,故弄玄虚地说道:“能不能对我友好一点?好歹我也是你的上司。再说了,我可是给你带好消息来的!”
“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