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对风华羲来说,本就是最难熬的时候。白天的训练虽然辛苦,但时间也更好度过。夜晚无所事事,他反而只能在楼顶发呆。不过这一天,时间似乎过得很快,他感觉才换好行头,任务时间就到了。
等风华羲来到地下车库时,发现自己迟到了。车库里都是全副武装的骁骑卫,黑色的夜行服英姿飒爽,冷峻的双眼又寒气阵阵。隔着面具,很难察觉他们的内心感受。
风华羲有些懵,自己的小队在哪里?急躁的情绪正在他的全身蔓延。
“喂!我们在这。”风华羲听出李稚的声音“我们的任务已经领到了,走吧。”
车库里,已经有很多面包车在等待了。这种车装人卸货都很方便,最重要的是样貌普通,又数量众多,不会引起人们的关注。
开车的是一位稍胖的40多岁的中年人,略有些汗渍的衬衣敞开着,烧了半截的烟叼在嘴里却不吸。他转过头来,眯着眼睛看着车厢里的年轻骁骑卫:“去哪?”
“西华池南边的一个小镇发来警报,发现有狰侵入。”李稚回答道。
“走。”司机一脚油门,面包车缓慢地驶出了地下室。此时已经11点多,路上的行人车辆明显减少。面包车跑得很顺畅,大约半个小时后,车辆已经驶离主城区。
车里的骁骑卫一言不发,一个在一遍遍地擦拭手中的武器,一个在听MP3,还有一个甚至已经酣然入睡了。李稚摘掉了面具,不时对着地图向外张望。
风华羲坐在最后一排,闭目凝神,正按照穆江教授的方法努力聚气,可是毫无作用。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副颤抖的空壳,除了不停跳动的肌肉和神经,什么都没有。他想揉搓双手放松一下,可冰冷的双手好像不是自己的。他抬起头,发现李稚正在看着自己,急忙转过头去,生怕眼神出卖了自己。
经过两个多小时沉闷的行驶,面包车驶入了一条乡间小道,最后在一片树林边停下。熄火后,司机转过头来对李稚说:“别让我等太久啊,明早我还得送儿子上学呢。”
李稚微笑着点点头,转身对手下说:“把呼吸器留下,今天用不到。”
李稚把面具摘下,其他人也摘掉了呼吸器和面具。风华羲准备照做,可犹豫了一下又把面具戴上了。
大家一下车,就跟着李稚小跑起来。起初大家跑得很慢,风华羲还跟得上。随着大家的速度逐渐提高,他就有些吃力了。特别是那个面具,既不散热,又不透气。他依旧不肯摘下,只能加快呼吸,苦苦追赶大家。
跑了大概半个小时,李稚突然一抬手,示意大家停下。大家顺势半蹲到了地上,只有风华羲猝不及防,差点摔倒,还弄断了几根树枝。前面的一个骁骑卫转过头来瞟了一眼,微微摇了摇头。李稚没有理会,观察了几分钟后,回头对大家说:“搜索队型前进。”
风华羲一头雾水,只见大家展开队型,形成一个扇面,小心地向前探索。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站在什么位置,只好尴尬地落在最后。
“队长,后面那家伙不懂阵型。”最靠近李稚的一个骁骑卫轻声说道。
“闭嘴!拿出武器。”李稚眼睛死死盯着前方,声音如飞蚊一般,却有一种不容质疑的权威和强大的压迫感。那名骁骑卫微微低头,不敢再发出声音。
大家都拔出了自己武器,神情越来越严肃,前进的速度也越来越慢。
“战斗队型,紧跟我。”骁骑卫按照李稚的命令迅速收缩队型,紧跟其后,开始高速向前奔跑。风华羲也跟着加速,可根本赶不上大家,眨眼间已被落下了一大截。
随着骁骑卫的背影在黑暗的树林里消失,风华羲突然听到了前方传来的阵阵低沉的嘶吼声、痛苦的哀嚎声以及人的呐喊声,令人窒息的时刻到了,战斗开始!
风华羲感到头皮阵阵发麻,脑中一片空白,但身体依然本能地向前。冲过挡在眼前的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