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功夫,太医们也都齐齐跪下,忙着回禀季修桀的病体。
“回禀皇上、太后,皇后娘娘,今日多亏尘王妃,刀法无双,缝合地也好,此时太子殿下已经熟睡,身子无碍!”
“果然无碍?”圣德太后追问,又看了苏晓一眼,“那些缝合好的伤口,果能愈合么?”
“臣等看了,尘王妃针法好,缝合地也巧妙,且都是外伤,好好养着也就是了,反倒是被蛊虫侵害过的身子,这可得好生调养着,不可懈怠呀!”
圣德太后点点头:“那你们都小心伺候着,整个御医院轮换着伺候,不论什么时辰,宫里一定要有足够的太医在,随叫随到才好。”
“是!”一名太医拱拱手,有些胆怯地冲皇帝跪了下来:“启禀皇上,太子殿下醒来之前,恐怕不能轻易挪动。”
苏晓都快笑出声了,这意思不就是:老皇帝,你儿子还要接着睡你的龙床,住你的皇帝屋子,惊不惊喜?
皇帝微微眯眼,摆摆手,看似浑不在意。
可苏晓看得真切,那半垂的眼睛里,已经写满了愤怒。
“这有什么打紧?”圣德太后长舒一口气:“只要桀儿平平安安的,皇帝心里也
能好受些,就让他睡着吧。”
皇帝心里萌发出杀意。
如果到了晚上还不醒,是不是还要在他的龙床睡一夜?
至于他这个皇帝,反倒没地方睡觉!?
既如此,不如退位让贤,早日把皇位传给季修桀,岂不是更加省事!?
“嗯。”到了外表,皇帝却只是淡淡应了一声。
看太医们退下,禁军走了进来,面色都极为阴沉:“皇上赎罪,臣等无能,尚未找出谋害太子殿下的真凶!”
苏晓喝了口茶,不着痕迹地看向寻谷,见寻谷百无聊赖,全然不理会这些,就知道那人已经被藏匿在宫中的暗卫盯好了。
倒是没想到,皇帝还没发怒,班盈先一脸震惊,连脸色都黑了。
难道是顶罪的人逃脱,担心自己露馅?
苏晓安安静静看着,没有接着发作,接下来的事,自然有人煽风点火。
看那扑着跪过来的人,不是双眼肿成桃儿的苏娇然,还能是谁?
“父皇、母后,太后……”苏娇然抽抽噎噎的,“殿下好好的遭受这等无妄之灾,一定要查明真凶,为殿下出气呀!”
班盈咬了咬牙,有些焦急:“禁军已经去查了,苏侧妃,你不要给
父皇母后添乱!”
“臣妾添乱?”苏娇然泪眼婆娑,维持着跪拜的姿势,看着班盈控诉:“太子妃,你从前说你不通蛊术,还在殿下面前说起过,不通医书,怎么今日,取蛊也会了,医术也会了?”
“你……你什么意思?”班盈的面色青黑一片,早知道今天没这么容易搞定,没想到先是苏晓故意找麻烦,现在苏娇然又死抓着不放。
苏娇然哭诉不止:“臣妾什么都不会,只能干着急,能有什么意思?臣妾只是疑惑,上回皇后娘娘中蛊,宫中会蛊术的人不都已经被关起来了么?为何今日殿下又中蛊?为何偏又是口口声声说不懂蛊不懂医的太子妃,去为殿下取蛊?就连给殿下喝的汤药,太子妃都早早备下了,难道太子妃早知道了什么!?”
“本宫自然……”
“太子妃!”皇后咬牙打断:“从实招来。”
班盈会蛊术这种事,从来没有明着说过,因此皇帝和太子或许不知,皇后却是能猜得到的。
会蛊术不是罪,藏着自己的本事也不是罪。
但错就错在,拿她的儿子来作伐,害得她儿子吃尽苦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