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刃缓缓割破表皮的声音,让皇后和在场太医们都寒毛竖起。
苏晓手上的动作不停,相反,对她来说就仿佛是家常便饭,明明是如此血腥的一幕,看上去却显得游刃有余。
“太子妃,这蛊会乱跑,本宫又没碰过蛊,心里害怕,抓蛊的事,就交给你了。”
听到这话,班盈脸色铁青。
不早说!?
“你……”班盈深吸一口气:“臣妾要负责施针!”
“你不是说会取蛊吗?”苏晓眼睛都没眨一下,语气却很惊异似的,“取蛊是你提出来的,本宫只负责给太子开膛破腹和缝合,这都开始了,你别说你不会取蛊,这不就是害太子吗?”
“我……我尽力!”班盈一口牙都几乎咬碎。
她的医术本就不怎么精良,就连用银针止血也是现学的,怎么可能一心二用?
而她之所以非要牵扯上苏晓,不过是不希望自己会解蛊的事情暴露。
且由苏晓主刀的话,万一有什么意外,大多也是让苏晓来扛,找不到她的头上。
可苏晓看似毫无意见,格外配合,却等到开始了才又忽然发难?
“光是尽力怎么行?”苏晓的语气里充满了质疑,
“是你说你能取蛊的,如今又只说尽力,怎的?莫非太子的命,对你来说就是玩笑?”
说到气头上,苏晓还义愤填膺地抬起头看皇后,直瞧得皇后心惊胆战。
说话就说话,做什么非要停了刀?
季修桀的身上分明在淌血,肚脐上面不到一寸,被划开了半个手掌大的口子,都能看见里面的肉了,难道是好玩的?
也就是这一下,皇后才看清那是在季修桀身上的刀口。
她的儿子,北越未来的国君,此时腹部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疼得浑身挣扎不断,冒出了好些鲜血……
这是她的亲儿子,却被人开膛破腹了!
明知道是在救命,可皇后就像是此刻才惊醒过来,才明白季修桀正在经历着什么。
而苏晓居然还这么不当一回事……
就在这个时候,苏晓已经回头,接过元月递上去帕子擦拭血迹,皱了皱眉:“不要让他动了,不然一会要失血而亡!”
其实在苏晓正常给人开刀的时候,喜欢用银针辅佐,适当减缓血液的流速,动刀处理的时候也能更方便些。
但这是季修桀……
算了,多受点罪也没什么。
然后几个负责压着季
修桀的太医,忽然就像是打了鸡血,一个个咬紧牙关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恨不得把季修桀当场按死在这里。
让太子疼点算什么?
只要没死在他们面前,一切好说!
苏晓眼皮子一跳,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似乎还有‘咔咔’的声音?
收了刀,口子已经快横跨整个腹部了。
她回头瞥向还在愣神的班盈,一脸嫌弃地质问:“你还能不能行?赶紧的啊,是真想让太子死啊?”
其实班盈根本就没那么想。
但苏晓下手太快了,所谓开膛破腹之术,一般人看不懂,反倒是被吓得厉害,又因为苏晓手里拿着刀,掌控着季修桀的命数,也没有任何人敢多说一句。
因此在苏晓接连问了那么多次话,次次都那般理直气壮,带着其余人也都愤怒起来,看着班盈的眼神也几乎能冒火。
自己说是能为季修桀取出蛊虫,所有人都上了,自己又不上,这不是存了心要害死大家么?
尤其是皇后,在季修桀取蛊的紧要关头,心里有多少疑惑和愤怒都只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