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被关在这个小宫苑里这么久,换成苏晓的话,早该疯了。
“坏不了我的事,但是你接下来若好了,会坏了谁的事?”苏晓不咸不淡的,把重点拉了回来。
明辉太后也不是真的跟苏晓生气,不过是憋屈了太久,时不时脾气上来便控制不住。
她垂眸细想一会,转而眉心一跳,认真无比地看着苏晓:“哀家好了,你就进不宫了。”
“但你要是死了呢?”苏晓追问。
“圣德狠毒了哀家,不会让哀家轻易死的,皇帝很是孝顺,也不会让哀家死。”明辉太后深吸一口气:“更何况,你并非御医,来给本宫看诊也是好心,你和尘王的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哀家死在你手里,也没人能你们如何。”
分析了一大堆,说到底也是找不出个所以然。
“你中的毒,有一种是会致命的,其余两种都还有法子。”苏晓缓缓说着,忽而又想起来了,道:“要给你施针,逼出毒素放血才行。”
明辉太后奇怪地看了苏晓一眼:“你还在等什么?”
苏晓反倒有些惊诧了,明辉太后不愧是养育过季衍尘的人,十分聪慧。
知道她今天肯定要解
毒,要纠结的也就是该怎么掩盖住自己的医术,所以现在耗着也只是空等。
既然迟迟不开始,那就肯定是另有打算的。
“你身边的人,都除了吧。”这时候再不想夸季衍尘,苏晓也不得不夸上两句:“以季衍尘的本事,给你另外安排些信得过的人并不难。”
明辉太后盯着苏晓愣了一会,忽而笑了:“怪道世人都说,女子心更细些。”
“季衍尘才刚回来,一时顾不上罢了。”苏晓轻声加了一句。
她知道,明辉太后在季衍尘心目中相当于母亲,但是,或许因为明辉太后的个性,所以也不甚亲近,更类似于不远不近的盟友关系,对彼此的关怀只能藏于心中。
所以,季衍尘能想到的,或许只是保明辉太后不死,明辉太后也不好过多张口去提要求。
“他?”明辉太后嗤笑一声,看着像是不以为意,甚至还带着丝丝嫌弃,但苏晓看得真切,那藏于嘴角之下的自豪和安心,都是真的。
半路母子情,又不是亲生,不管老少,两个人的性格都别扭,会是这样的结局也属于情理之中。
“王妃。”元月低声提醒。
苏晓本来就坐在正
殿的进门处那张桌边,这会一眼就见到了,匆匆忙忙赶回来的那个老太监和两个小宫女。
她不动声色地把袖中的手绢拿了出来。
他们手里抱着一些细碎东西,都是她方才故意说出来让他们去取的。
“尘王妃,东西都取回来了,您要的布条和烈酒,还有针线,还有一些吃的,都是御膳房现做的汤羹!”
老太监如是说着,最先把乘着烈酒的小盆放下。
苏晓手里抓着丝绢,伸进盆里晃了晃,还凑过去闻了一下,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嗯,够烈了,把炉子端到廊下烧热。”
说罢,她垂下头,仔细回想先前闻过的毒药味。
“你过来。”她招招手,依次叫到跟前:“把针线都拿去洗净,布条也是如此,还有你,端一半的点心给明辉太后,她方才吐了,还没吃东西呢。”
多次一举,不过是为了确认他们身上各自的味道。
都对上了!
三个人,三种毒,其中老太监下的毒药便是致命的。
但那个老太监,究竟会是谁的线人?
她也拿了块点心啃着,漫不经心看着明辉太后脸色极差地打翻了茶点,惊得剩下这个小丫头急急忙
忙收了东西冲出去。
与此同时,廊下烹煮过的烈酒味也窜了出来。
她起身,手里还沾着酒的湿手绢捂了一下鼻子,上前给明辉太后闻了闻,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