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些药丸,专程在临行前写了两封信带去私塾。
葛顺和憨丫头,连带着其他孩子们,都还不知道他们要走的消息。
最近邹县的事一件接着一件,他们倒像是受了刺激似的,每一个都一心向学,只想早日学成能为她和葛家村分忧。
这会,他们要么是习武累了,要么是还守着功课,趴在桌子上好好睡着。
苏晓一个个都看了,也都在各自的枕头边留了些银子和跌打药丸。
孩子们嘛,又习武,磕磕碰碰的总是难免。
其实之前葛庄头带着人去见她,所思虑的都是事实。
经此一别,还不知道有没有再见的时候。
来到葛顺的屋子,看这孩子的胳膊和腿上都是淤青,想必为了习武没少吃苦头。
葛顺身份离奇,也和苏晓有种特别的缘分,所以她想着,将来葛顺还是去她身边的好。
不为什么,就是这样觉得。
留下了信,好好盖上被子,起身出来,再去唯一的一间女孩房里,看了憨丫头。
这丫头也很讨喜,是个天生的习武之才,偏生和葛顺相反,就是不爱念
书习字。
这会趴在草纸上呼呼大睡,而功课总共才写了两个字。
若是憨丫头的话,苏晓觉得,若是能一直当个无忧无虑的野丫头,也是极好的。
但是憨丫头的性子……
罢了。
她把憨丫头抱到床上躺着,十来岁的小女孩,已经挺沉的了。
给憨丫头的信,也放在了枕头底下。
葛家村的孩子们,出身是苦,但都很幸运。
他们的家人都很良善踏实,为人父母也很称职。
比她,比季衍尘,可走运太多了。
看着苏晓拉上房门,院中的寻谷走上前去,低声问道:“要不要再去医馆和作坊看看?”
“不必了。”苏晓垂眸,“有你主子的人接管,我是放心的。”
寻谷敛眉,看得出来,苏晓虽然不再一天到晚想着走,但心里还是有些怨气。
怨主子太武断,迂回着也要把她圈在身边。
更怨时局如此,叫她和这些人匆匆离别。
“走吧。”苏晓轻轻甩袖,和寻谷静静离开私塾。
曲水巷小院已经人去楼空,她们二人骑着马,自小道来到邹县城外,季衍尘和楼奇的车马早已等候在此。
那两人高高骑在马背上,都在等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