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听说了吗?老邱家那个丫头抖索起来了,前几天我还看见她进城来着,大包小包的买了不老少东西。
你吃过她做的那个黄饼子没有?可真好吃啊。”
王红芝她妈晌午休息的时候,坐在地头上,一边吃自己带来的干粮,一边和张裁缝唠嗑。
张裁缝不知道自己儿子和邱楚惜之间的恩怨,兀自八卦道。
王红芝他妈现在一听‘邱’字就过敏,听她提起邱楚惜,闻言赶紧打了个哈哈,把话题岔过去了。
“那谁知道,对了,我听说你儿子现在跟着他城里表哥做买卖呢?靠不靠谱啊,咋好好的裁缝都不干了。”
“嗨,现在差不多的家里都有缝纫机,裁缝这活也不好干了。
他现在和他那个大老板表哥在城里做粮食生意,干的可大了呢,还往外省卖!
听说外省收咱们这儿的苞米黄豆可贵呢,我儿子今年打算跟着他们收粮食,转手就能卖钱。”
张裁缝她妈带着显摆的口气说道。
王红芝她妈咬了口手里的干巴饼子,心里翻了个白眼,钱哪就那么好赚了?
张裁缝也是个没正事儿的,放着好好裁缝的活儿不干,还跑城里做生意去了,那城里喝口水都花钱,哪就好混了?
“哎,可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了,你看那是谁?”
张裁缝他妈正对着学校的方向,看见那个眼熟的身影,立马用胳膊肘捅了捅旁边正喝粥的女人。
王红芝她妈放下碗转头一看,正在学校大门口和钱素素说话的那人,可不就是邱楚惜吗?
“咳咳咳···”
她差点儿没把粥里的米粒从鼻子里咳出来,她放下碗,抹了一把嘴角咳出来的粥水,赶紧把脸转了过去。
生怕让邱楚惜看见了似的。
“原来你就是邱春花的家长,你家这个孩子基础太差了,来上学也好几天课程一直跟不上,你们家长要是不想想办法,就算送学校来,那也是白白浪费学费。”
钱素素手里抱着一本小学数学书,一脸高傲的对邱楚惜说着。
邱楚惜身边的小春闻言,臊的满脸通红,直往邱楚惜的腿上靠。
邱楚惜安慰的拍了拍小春的脑袋。
邱楚惜整天忙着实验室里的研究杂交水稻和改良南瓜了,倒是真的对小春上学的事儿没怎么上心。
“这孩子,回家也没和家里说,情况我知道了,之后会找时间给她补补课。”
补补课?
张婷闻言一顿,而后有些鄙夷的看向邱楚惜。
这人自己都没怎么上过学,拿啥给孩子补课啊?
张婷这话本来就是给邱楚惜添堵的,听她这么不疼不痒的一说,以为她是死要面子,毫不客气的揭短。
“你家里还有人上过学呢?
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现在国家重视孩子的文化教育,这才有了我们知青下乡支教,你们要是没上过学,不要给教育事业添乱。”
虽然这话的主题没啥毛病,把这文绉绉的话翻译过来就是:不认字儿就别再瞎鸡儿添乱。
但是用张婷那个语气和快要扬到天上看人的鼻眼。
邱楚惜眯了眯眼。
钱素素和自己撑死了也就算是个‘名不正言不顺的’情敌关系。
她看自己不顺眼,也算是情有可原。
可是火药味这么重,再加上之前知青宿舍使坏差点儿让自己蛋黄派生意黄了,那是不是也有点儿太小心眼儿了?
只是邱楚惜不知道。
要只是因为赵建国,钱素素不至于和她这么大仇。
那中间不是还隔着一个王刚呢么。
钱素素那点儿少女心思全在人家身上呢,见王刚对邱楚惜那么热络,简直恨得牙痒痒。
“这就不用钱老师操心了,我自己平时爱看些书,也自学了不少知识,教个小学生还不在话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