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老太太的腿折了,干不了活。
家里家外的的活计都落到邱楚惜一个人身上不说,给邱老太太治病,也是个难题。
摔着那天邱大壮就背着邱老太太去那个赤脚大夫家里打了个夹板,抹了点儿药酒。
这腿到底伤成什么样子,还是得去城里检查坚持才行。
可是邱老太太怕花钱,死活都不进城。
邱楚惜想劝她去大医院检查检查,可是囊中羞涩,兜比脸都干净,拿啥进城啊?
她晚上听着邱老太天疼的直哼唧,心里不踏实。
第二天邱楚惜自己上工的养鸡场,想找组织先预支点儿工资。
“借钱?公家可没有钱借给你,谁不是干一天活拿一天工资,提前预支的听都没听过。
你出去看看,谁家生活条件不艰苦?也不是就你们家困难,你休息这几天工作都积攒了不少,我看你现在恢复的挺好,今天就复工吧。”
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邱楚惜这钱没借到,假期还给整没了。
她觉得这个女领导肯定对自己有意见。
也不知道自己原来的人缘是有多差,一回去上工,厂长给她安排的全是脏活累活。
累了一天回到家,邱楚惜刚揉着酸疼的肩膀走进院子里,就听到屋里邱老太太‘哎呦、哎呦’的声音。
她脚步一顿,叹了口气,看向院子里那只最大的母鸡。
“姐,你干啥呢?抓咱家老母鸡干啥?”
放学回家的小冬见邱楚惜把老母鸡按住、拎着翅膀给抓起来,好奇的问。
邱楚惜颠了颠手里老母鸡的分量,估摸着能有十来斤,应该能换上点儿钱。
“把鸡卖了,领咱奶去看病。”
邱老太太那个腿,不去看看肯定不行,还得买点儿药。
年纪就这么大了,要是不好好养着,以后还不得成个瘸子。
一听要卖鸡,小冬可不干了。
“咱家鸡不能卖,卖了就没有鸡蛋吃了!”
吃吃吃,这孩子咋就认吃。
家里粮食都要没有了,这两天天天喝稀粥,都不知道着急,吃吃吃,吃你大爷!
邱楚惜没理他,自顾自的拎着老母鸡出了门。
这个时代吧,要说想要卖点儿啥,那也是件容易的事儿。
就算买卖自由了,鸡这东西,家家都有,也不好卖。
不逢年过节的,除了坐月子,哪有人去买长成的老母鸡的?
而且就算村儿里真有人坐月子,邱楚惜啥也不记得、谁也不认识,也不知道上哪找去。
说起来谁会在这时候买鸡吃?
邱楚惜想都没想,直接领着鸡直奔村儿里知青们住的集体宿舍。
村儿里的人舍不得花钱买鸡,但是那群城里来的孩子肯定舍得。
算一算,这群人来了好几天了,肯定不适应村上的伙食。
估计这两天,那群知情的眼睛都要饿绿了。
而且他们还有钱,说不定还能卖个高价。
事实上也和邱楚惜想的相去不远。
那几个细皮嫩肉的知青干了几天活,早就叫苦连天、受不了了。
“素素,村里那个高高瘦瘦的会计是不是喜欢你?这几天总是看到他过来给你送吃食,还去学校找你,可真够殷勤的。”
钱素素手里拿着梳子,听到张婷的调笑,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你可别瞎说,我俩原来是同学,没想到这么巧,这次下乡正好来到他家村子。好歹是旧相识,他可不是要尽尽地主之谊吗。”
张婷对她这话半信半疑,但是心里还是难免生出些羡慕来。
真是同人不同命。
俩人都是城里来的,都被分配到学校当老师,可就是人家钱素素待遇好。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能有个熟人多好呀!
这一批下乡的知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