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上，只有凭着自己的本事得来的东西别人才抢不走。”
“你看，你会写字，这是你自己的本事，即便离开了宁家你还会写字，这便是别人抢不走的。”
宁凌雅听着老者的话陷入了迷茫当中，真的是这样的吗？
“可是，他是我爹。”
老者摇摇头说：“世上的父女关系也不只是父慈子孝一种，他虽然是你爹，可爱不爱你是他的事情，你孝不孝顺他也是你的事情，不能强求。”
老者的话震惊到了宁凌雅。
一直以来她内心最大的痛苦便是得不到父母的爱，明明她和宁霜儿都是他的女儿，为什么他要区别对待。
她从前听话懂事都是为了得到宁如风的夸赞，是为了得到父亲的爱。
可她那么努力都得不到的东西，宁霜儿什么都不用做就轻而易举地得到了。
这是她讨厌宁霜儿的原因，也是恨宁如风的原因。
现在有人告诉她没有人规定父母一定要疼爱子女，可父母疼爱子女不是本能吗？
宁如风若没有这样的本能他为什么要疼爱宁霜儿入骨？
哦，她明白了，他只是没有把她当做他的女儿。
她是证明他软弱无能被人算计的赃物，是见不得人的肮脏玩意，是玷污他与青梅竹马感情的乌墨。
她也是他怨恨凌氏的纽扣，他对她只有恨意，哪里来得疼爱？
他从来都没有把她当做自己的女儿，哪里会有本能去疼爱她维护她？
她是他的耻辱啊！
想清楚这一点后，宁凌雅的脸上滑下一滴清泪，泪水滚进她的唇角。
原来眼泪是苦的。
老者摸着她的脑袋叹了口气又说：“有些人天生父母缘浅薄，你不必为此难过，总有一些人会为你而停留。”
宁凌雅抬头看着老者。
老者白发苍苍，面容慈祥，他的手温暖而宽大，比宁如风的手要温暖得多。
“那你是为了我而来的吗？”
老者看着宁凌雅的字一顿，然后哈哈大笑：“小姑娘胆子大得很，你想拜我为师？”
宁凌雅倒是没有这样的想法，她不知道自己的资质，也不知道老者的底细，自己的能不能配得上做他的徒弟还要另说。
她只是觉得她现在无家可归，口不能言，脸色还有烧伤的痕迹，跟着一个修士能混口饭吃也不错。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治好脸上的伤。
老者眼巴巴地看着宁凌雅，见她无动于衷地看着自己，气得胡子乱飞。
这小丫头怎么就不开窍呢？
要不是看中她，他会浪费时间说什么多？
哎，罢了罢了，自己选的徒弟，不宠着能怎么办？
“我陆九指的徒弟可不是窝囊废，有仇就得当天报。”他挥手收起笔墨纸砚，扬起下巴对她说：“走，我带你去报仇！”
宁凌雅听不清他这个陆九指是哪个字，既然他愿意收她做徒弟，她也不急在一时追问。
宁凌雅扯着他的衣袖比划道：“找谁报仇？”
“当然是宁如风和他的女儿呀。”
在陆九指看来，从前宁如风打宁凌雅是教育她，哪怕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教育，也算是在尽父亲的本分。
可用大火烧死宁凌雅就过分了。
那大火未必是他放的，可他见死不救，实属罪大恶极。
不打一顿难消心头之恨，他陆九指的徒弟是好欺负的？
宁凌雅扯着他的衣袖跟着他走进宁家。
她发现守在门口的侍卫目不转睛地直视前方，根本就没有看到他们，更不要说阻拦他们进府了。
这老头真的是修仙者？
此时宁如风正在书房教宁霜儿道法典故，两人站在门口听了一会，陆九指问宁凌雅：“他说的你听懂了吗？”
宁凌雅抓过他的手在手心上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