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带头了，这些郎中也不谦逊了，接二连三地上前给老头看病。
有诊完脉摇头的，有沉思的，有叹气的，只有凌雅面色如常，谁也不知道她到底能不能做治。
都把完脉，自知学艺不精的人作揖告辞，还有两个犹豫了一会也告辞了，最后留下来了四个人。
管家目光殷切地看着他们。
郎中一号沉吟片刻说：“可以试试。”
郎中二号大手一挥说：“可以治。”
郎中三号惜字如金，对上管家的目光点头。
管家：“？”
郎中四号凌雅诚恳地说：“救不了死人。”
管家：“……”他还没有断气呢。
凌雅的话引来三个郎中的谴责，说什么年少轻狂，漠视生命，学艺不精，胡说八道。
这个时候明明不认识的三个人都很有默契地对凌雅一顿说教，一句接一句，把管家都说惭愧了。
凌雅也不反驳，这老头不光是看着气若游丝，就连脉象也若有若无。
体内器官衰竭，是救不回来的了，即便灌下汤药那顶多能让他再多受两天罪，何必呢？
等他们说教完凌雅，管家却说：“莫姑娘留下，其他大夫请回吧。”
就连凌雅都错愕地看着管家，“什么，你没说错吧？”
她都做好另外再找机会混进林府的打算了。
管家点头，看着他们，三个郎中感觉被人耍了一样，面上带着怒意，“林管家你确定要我们走？我们走这位老爷可就真的没救了。”
说完还看了凌雅一眼，凌雅无辜地看回去，看她干什么，又不是她让他们走的。
管家没有解释，只是嘴角挂着一抹笑意淡淡地看着他们。
三个大夫敢怒不敢言，就算被他耍了又能怎么样？
三人甩手离开。
管家看着凌雅，浅笑道：“莫姑娘似乎并不意外？”
凌雅咧嘴笑了笑：“当然意外，我还以为这个犯人对你们很重要？我救不了不通过是应该的。”
但现在看这个情况，这个老头应该也是测试的一道题。
是想看看大夫们会不会为了赏银兵行险招？
管家看着她，眼中满是审视：“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的，这个老头是判了刑的死囚，他因年纪大又扛不住刑罚，生了重病，现在看来是等不到砍头的那天了。
“你们给他洗了澡又换了衣服，可他手腕上，脚上都有铁链子锁过的伤痕，还有身上的伤也不是正常人能受到的伤，而林大人又是刑部尚书，在林府出现了犯人不正常吗？”她反问道。
“莫姑娘观察入微，在下佩服。”管家收回目光，像是认同她的话一般，眼底闪过一丝欣赏。
凌雅摆摆手，那三个大夫肯定也看出来了，可能是真的有能力让他多活几天，也可能到了这里就后悔了，所以破罐子破摔了？
管家带着凌雅到了一处院子，她抬头看到春晖二字。
风啸突然出声道：“凌紫月就在这院子里。”
凌雅双手紧握，心情有些复杂，气息有些乱，低头看着满园的花卉，管家只以为她没有见过世面，第一次到这样精致的院落。
其实管家想得不差，她确实是第一次到这样精致的院落。
只是此时此刻她有些紧张。
她想，原主的情绪也太强烈了吧？
丝竹声伴随着一阵清脆的笑声从里面传出来，凌雅突然抬头，这声音……
“是凌紫月？”
风啸点头：“她怀孕了之后林书恒请了戏班子乐师每日给她解闷。”
凌雅心底冷呵一声，林书恒可真是用心经营这个宠妻人设啊。
不过只是出些银子罢了，有什么好值得炫耀的？也不知道京城中的贵妇是不是眼瞎脑残，这就是爱了？
嗤。
管家让她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