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书吏已在外面等候一会儿了,昊楚阳要交给他一件事情去做。
他跟随昊楚阳已有一段时间了,做事沉稳,为人急公好义,又思虑长远,已是越来越得太子殿下的信任。
此次太子出行,府中少数几个知道的人中就有他。
他进门第一句话就是;“殿下,事情办的怎样?”
昊楚阳点点头说;“只是成了一半,另一半在京城,眼下情况复杂,敌在暗,我在明,既然他们如此迫不及待等着我们入瓮,那我们不妨把瓮换成大一号的,连他们一块装进去。
申风时常跟随我,识得他的人太多,你来京城时间较短,反倒最安全,今日交待你去做一件事……”
王书吏边听边连连点头,;“好,我下去准备。”
书房里安静了下来,昊楚阳才觉得浑身像散架了般难受,纵然年纪轻也是浑身酸痛,可脑袋却异常清醒,困意全无,使团的事重要,可最让他挂心的还是云裳的安全,以她马车的速度恐怕还要两天才能到达京城,千万不要有事才好。
黎明时分,晨雾未歇,一骑快马正向京城飞驰而来,看着越来越近的城墙,那人揉了揉眼睛,暗暗的松了一口气,终于快到了。
他勒紧缰绳,没有进城,竟向城外西北方向而去。
城北有一处别院,隐于一片翠竹林后,这里远离喧嚣,环境清静,在此居住早晚可听禽鸟之鸣,品竹涛阵阵,赏四时之景,在这京城脚下,实在是难得的一处清雅之地,路过的人无不好奇,到底是何心无涤尘之人在此居住?
那骑马之人赶了一夜的路,要来的正是这里,三殿下的别院。
县官大人的吩咐,他不敢耽搁,已经快一天一夜了,到现在连口水也没有喝,一路上被风吹着,嗓子又干又涩,已经快说不出话来了。
县官大人说了,若这封信不能平安送到,也不用睁着眼在世上活着了,他一家老小都在县里生活,他不敢死,也不能死,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这样帮县令大人送信了,心里也感到纳闷,为什么每次都是他。
竹林里面清幽阵阵,沁人心脾的气息一下子就直达心底,即使是最好的清凉陈酿怕也比不上,他狠狠的吸了几口,感觉嗓子一下子舒服了很多。
灰色的院墙和房屋的颜色浑然天成,此时,寂然无声,门外连一个守护的人影也没有。
送信的人有些疑惑,难道这里没人?思绪刚至,一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面前,一时都看不清楚是从哪出来的,他回头看看身后的竹林,也许刚才自己进来时,林子中已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他了。
“你到此何事?”
“我是方大人派来送信的,有要紧的事,还请大人通报。”
“先等着。”
那人也不知做了什么,院子的门悄然打开,片刻功夫,就又出来了另外一人,说道;“请随我来。”
院子里别有洞天,假山异石,曲水流觞,四周都是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奇花异草,那人正看的出神,冷不丁的吓了一跳,原来是院子里一对仙鹤正闲庭阔步,忽然拍打翅膀的声音惊到了他,那优雅的身姿,让送信的人感到自渐形秽,他赶紧整了整衣服,跟着前面的人走了过去。
一间不大的屋子,应该是一间会客厅,看起来陈设简陋,不知平时是接待什么人的地方。
屋子里有一位人在坐着等他,四十多岁的年纪,脸色白净,头发有些花白,衬得整个人看起来有些苍老之态。
他坐在那里也不说话,也没有让那送信的人坐下的意思,信差也知道自己和别人身份不同,哪敢奢求这些,当下赶紧掏出书信呈上;“大人,这是方大人的信。”
那人打开来,看着信中的内容,神色变了又变,最后又捋着他的胡子点头笑了。
“这倒是可以缓解些殿下的燃眉之急呀,方胖子这回算是给殿下办了点正事。”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