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楚阳,原来这位兄长就是那个“他”。
十多年中自己摆脱不掉的名字,好不容易逃开了,兜兜转转,真人又活生生的来到了自己面前。
敢情他那故事中的公子和小姐就是他和我,这也太巧了吧。
昊楚阳说完这话不知道云裳会是什么反应,甚至他都有些后悔了,旧事重提,终归伤人,何况对一个女子说起她的退婚之事,又让人情以何堪。
可让他刻意隐瞒,也再也不愿,对于自己喜欢之人,一时之痛怎抵一世心安。
纵然知道她是不拘小节之人,云裳的反应还是大大出乎他意料之外。
只见她站起来,重新施了一礼,说道;“云裳见过昊公子,你的名字我记下了,好名字。”
“云裳,前尘往事……”
“公子,既然是前尘往事,过眼云烟,又何必再提,徒增烦恼,人要多往后看才行啊,每个人身上都有千斤重担,你说是不是?”
云裳冰雪聪明,昊楚阳现在是太子,他出现在这里,又刻意隐瞒行踪,只带二人出行,必有重要之事在身。
她接着说道:“公子此次出京,恐怕是有万分紧急之事,你现在身兼重任,正事才要紧。”
昊楚阳心中好似被一团棉花堵住了般,塞得难受,千言万语到嘴边只化成了一句话:“对不起,是我闭耳塞听了……”
云裳在心里道:“兄台,我真的不介意,真的不介意,你……你不用这样子吧,当初有你做挡箭牌也有好处,要是换成别人恐怕早就被老爹捆着嫁了,你又何必如此伤感,叹花悲月呢。唉,让太子妃知道又情以何堪,自古多情空遗恨,这些人怎么就看不明白呢…………”
云裳决定赶紧离开这里,现在回去休息才是正事,以他做事的行为判断,这个认死理的人,恐怕一时脑筋转不过弯来,自己惹上他的注意,这叫什么事……
“公子,早些休息,明日才好赶路,云裳先告辞了。”
“云裳,且慢,听我一言再走,正像你所说,我这次出来确实是有一件重要的事去办,如今此事已有些眉目,兹事重大,恕我现在不方便告知,经今晚一事,我的行踪也已败露,必也要连累了你。
这次能够遇上你,不管你怎么想,在我心里都是最大的收获,我不敢奢求些什么,看你平安喜乐亦然心满意足。
剩下的路途恐生变故,为了安全,明天一早你们还是和我们一起同行吧。
若你因此出事,我一世心中难安。”
朝中风波诡谲,他身处此中,小心翼翼倒也不足为怪。
他也是一番好意,可云裳还是决定拒绝,权力争斗,四周环伺,虎视眈眈,危险防不胜防,自己虽然不怕事,也不想沾上任何关系,他有自己的家国天下,我有自己的清净小日子,井水不犯河水,彼此自求多福就好。
只听云裳说的:“公子,明天就不再让你费心了,你现在身份不同,一举一动必引来四方注意,此番离京,也当速回,夜长梦多,恐生变故。
我身边跟随这些人,虽不及阁下的随从,也都会些防身的武艺,遇到危险,倒也能抵挡一二,明天再赶路一天,已离京城不远了,倒也不会出什么差错。
今日就此别过,明天就不再相送了,公子,自己一路珍重。”
说完,起身离开,走出门外。夜深露愈重,外面竟然起风了,迎风一吹,只见云裳满头青丝随风而动,发簪上的珍珠微微摆动,仿佛要把空气划开般荡起层层涟漪,身上浅绿色的裙带扬起,裙角飘飘,一时之间,仿佛竟欲乘风而去。
“好一幅灯下美人图。”白巧在心中暗叹道。
转头看着自家主子,还失魂落魄的坐在那,唉,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太子殿下这次看来是情关难过呀。
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昊楚阳这会儿算是知道此中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