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往高处走,一时之间,宋将军府上前来道喜的人络绎不绝,宋之平武将出身,最是不喜这些繁琐礼仪,文官们说话总是迂回曲折,有时听了半天,还让人摸不着头脑。
一开始他还硬着头皮接待来客,尽一下地主之谊,后来实在是疲于应付,他心中道,若整天流连于这些人情往来,无用社交,我哪里还用做这个将军,罢了,我和他们终不是志同道合之人,之前又并无什么交情,不过是他们觉得有利可以结交罢了,我又何必虚与委蛇,自寻烦恼呢,就下令关上府门闭门谢客了。
一时间,耳边清静了很多,宋将军觉得他这个决定做的最恰当不过了。
安泰八年九月末, 一大清早,天尚灰蒙,东方未亮,月影婆索,清凉如水,照在地上依稀能看到人的影子,空气中水气氤氲,天气微冷,透着些许的凉意,南越的朝堂外就已经十分热闹。
寅时开朝,卯时他们就要陆陆续续的等在这里了,有些年龄大的或身体弱的,可以趁着空闲时候小憨一会,可迟到或是不来,是万万不敢的。
谁敢不来,皇帝就敢罢他的官,偷懒和怠工是两码事,原则性错误可不能犯,端着皇帝的碗,就要受皇帝的管呀!
哪天若是有人请了病假,皇帝也会派个宫里的人去家里探视一番,意思是表示皇帝对臣子的关爱之情,其实还有另一个意思,看看是不是在家里装病,那一旦查出来,罪加一等。
这天的早朝有些异常,连爱睡回笼觉的那几位也不敢再睡了,原因是来的人变了,应该是变多了。
久不上朝的安王,多年没有露面的宗亲王爷,前朝几位元老,这几个人今天突然出现在这,必是有什么大事情将要发生,礼数不能少,众臣瞬间都围了上来,纷纷向安王,元老们打招呼,场面颇为热闹。
朝堂上,皇帝突然宣布了一件大事,册立五皇子昊楚阳为储君,至此南越国掀开了新的一页,事隔多年,现在终于有储君了。朝堂之上的众人中听到消息者,震惊者有之,失望者有之,泰然者有之,侥幸者有之。
一个朝堂,众生百相,皇帝高高在上只管看着各方的反应,并不作声,等他们缓过劲儿去,才不紧不慢的说了一句:诸位臣工可有异议?
声音一下子没有了,静得出奇。谁敢做那个出头的鸟,想被皇帝已敬效尤,当成参考书吗。
安王爷他们今天来就是来捧场子的,见时机已到,忙出声呼应道:臣等并无异议,圣上万岁!太子殿下千岁!
凡事一旦有人带了个头,也就容易多了,呼啦啦跪倒了一大片,中立派觉得皇帝让谁做太子,他们心里就认谁,名正言顺的事,没有异议。
皇子党们也没有异议,他们额头上虽没有刻字,却也觉得心虚不安,这个时候巴不得泯然于众人也,也立即出声附和,唯恐落后于众人。
二皇子,三皇子,纵然心中气愤,面上也不敢露出来,二人不知想起了什么,竟同时转头看向对方,大概是都想看看对方的狼狈之态,让自己心里好过一点,眼神交汇之处,除了对别人的嘲笑,自己的落寞有哪里能够掩盖的了。
眼神在瞬息万变中发生着奇妙的变化,里面透出的嘲笑,慢慢的转化为同情,又变成不甘,最后竟又好像达成了一致。
失败者是失败者的朋友,现在共同的对手是老五,他们才是好兄弟。
皇帝又接着说“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臣工们心系国体,此事也是诸位心中关心的大事,今日册立,上顺天意,下应民心,也了了诸位心中的一桩心愿。
五皇子心性醇厚,在民间多年,深知百姓之疾苦,是我心中满意之人选。
楚阳,你以后当兢业精勉,凡事不可懈怠,心中要时刻装着百姓,不可辜负了我的一番嘱托。
诸位臣工也要牢记自己的本分,恪尽职责,才能上对得起君,下对得起民呢,南越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