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云修用了云裳的法子以后,京城的土地改良慢慢的推广起来,缓慢一些也不怕,总见了一些效果,况且这些人本就是抱着互相观望之态,想浑水摸鱼,真要一个个拎出来去圣上面前陈情此事,没有谁有那个胆量。
老岳父私下也见了自己,对于云裳的事二人嘴上没明说,心里是心照不宣。
王阁老说“云翼,云裳两个请我去四海宴吃饭了,菜多,有好些还是新品,都特别对我的胃口,这以后有口福了。
安王爷已经来找过我,有些事情想明白了也没有什么不可行的,人生几度春秋,按自己的想法痛快的活着,是多少人做梦都想的事。顺水推舟,成人之美,每个人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岂不皆大欢喜。
你呀,凡事也不用太计较,儿孙自有儿孙福,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不见得不是好事一桩。”
这一番旁敲侧击,语重心长的话,也正是朝云修想说的。
这下他放心了,岳父大人都让他们两个说动了,这事十有八九能成。
王阁老又说“你做事稳重,我一向都很放心,圣上不是糊涂之人,你莫因有些事乱了心神,只管好好把你手头上的事替圣上办好了,他自然记得你的好,不会亏待于你,有些时候事情来了,只需记住一条守心就行了。”
朝云修虽也是一把年纪,对岳父大人却是敬重的很,当下连连点头,一一答应下来。
皇帝召见了丞相大人,二人既是君臣,亦是相识多年,私底下见面的时候,倒也不太拘束,皇帝也少了不少在朝堂上的威严。
为君者自有一套驱使臣子的手段,这次在内殿他又召见了朝云修,两人扯来扯去,从国事扯到了家事。
皇帝说:“丞相,朝中这些年多亏有你这样忠心之人的扶持,很多事情让我省了不少的心啊!
我此生何其幸哉,得君为相,你这些年想出不少好主意,有惠施于民,百姓得了好处,这都是你的功劳。
咱们年龄越来越大了,不服老不行,储君之位一直空悬终不是长久之事,为安民心,为正国本,此事都已是当务之急。
我心中已有人选,欲立老五为太子,你身为丞相,在朝堂之上,众臣面前,可要替我挡一挡那非议之声啊!
另一件事我不知如何启口,实在是因为此事有愧于你。”
朝云修赶紧离开座位,跪倒在地,看起来诚惶诚恐的说道:“圣上,你说出这番话,老臣无地自容,君为臣纲,臣更感念圣上的知遇之恩,恨不能肝脑涂地,以死报之,臣并无大才,却能得到圣上的偏爱,今日,一切皆是圣上所赐,为臣做事,都是职责所在,又哪里敢领这贪天之功,沾沾自喜。
至于圣上所说,难于启口之事,微臣更是想不出啊,请圣上明示”。
皇帝上前扶起他,道:楚阳和你家令爱是多年婚约,也是我亲口允诺,直到如今,这二人都已蹉跎年岁不少,亲事却总是一波三折,令人费解,不知是何缘故。
我已让天师心替他俩合过生辰,重新预测,天师说,他两个命中本是相克,天火地火之命格终是不能相容,这亲事才一直不能如愿,若强行求之,恐不是大吉之兆。
楚阳以后若成了一国之主,事事关乎国运,不能有一点马虎,身边必得有一个能相宜他之人才合适。
你家令爱,得你这样的父亲教导,必也是温良贤淑,通情达理之人,实在是这两个孩子缘分太薄了。
我欲取消了这门亲事,只是愧对了你和令爱,如今你有什么要求,或想要什么赏赐,只管说来,若能做些补偿,也了了我心中一些遗憾。
朝云修心中并无多少波澜,心头的失落之情却挥之不去,他自认一生忠心南越,胜过自己的性命,如今看来,在皇权面前,一切皆可抛弃,纵使自己心中早已接受这个事实,可话从皇帝的口中说出,犹自心寒啊!
若云裳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