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时候主仆二人已经离开武威郡几百里之外,算算路程,再赶两天的路就能到达京城了。
气候越来越暖和,这里不比边疆的戍寒,微风细柳,到处是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天才刚蒙蒙亮,路上的行人就多起来,进城做买卖的商贩,捋着袖管扛着锄头的农夫都开始忙碌起来,熟人见面还不时的吆喝上一声,一派盛世繁荣的景象。
虽然有近道可抄,主仆二人还是选择了走安全一点的官道,身上行头也换了一身平常打扮,只是胯下的灭影马,举手投足的气势,又哪里能藏得住?一切都是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模样。
一天过去倒也相安无事。晚上两人在一个不知名的小镇找了个客栈小憩了一下,顺便让马歇歇脚力补充一些草料。转眼到了凌晨寅时左右,昊楚阳躺在床上眼睛盯着屋顶,早没有了睡意,看看窗户外面还是黑乎乎一片,客栈门口的那盏灯笼不知什么时间也熄灭了,侧耳细听外面没有一点动静,就像闷在一大块黑布里让人透不过气来。他皱了皱眉,特别不喜欢这种感觉,用手推了推申风,示意他快点起来赶路了。
客栈极小,只有几间屋舍,昨天晚上来投宿的时候也没有见到几个客人。
两人不声不响的打开房门,就来到了院子里,老板是一位五十多岁的老人家,昨天晚上刚来的时候他佝偻着背坐在柜台的后面,柜台上的烛火被他咳嗽的一明一暗,随时好像要熄灭的样子,现在竟然也听不到一丝动静。昊楚阳心中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多年出生入死的经验错不了。
他猛地推开了老人的那间屋子,柜台后面老人趴在那里一动不动,“老人家,老人家”申风走过去轻唤着老人,用手推了推还是一动不动。
探了一下呼吸,申风摇了摇头,老人已经没有一丝气息了。
昊楚阳心里沉痛,却也不敢多做停留。他示意申风赶紧离开,忽然一阵风吹过,木头的大门哐当一下打开了,三十多个黑衣劲装的蒙面人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院内,白花花的刀刃像森森的狼牙在黑暗里泛着凄凉的白光。
该来的总是会来,躲不过就好好的打一场,主仆二人相伴多年,早已心意相通。
那群黑衣人越来越近,转瞬已到眼前,看着活动的范围越来越小,昊楚阳手中一闪,不知何时已多了一把长剑,剑身极薄,透着淡淡的寒光,赤红的剑柄上镶嵌着两个极其古老的文字“苍澜”。
中间一个黑衣人陡然间手一挥,得到命令的杀手们一窝蜂的涌了上来,昊楚阳无暇多想,只嘱咐申风:多加小心!
这群人一看就是训练有素,而且个个刀法精湛,身手绝伦。还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刀剑却快如闪电从四面八方涌来,剑锋眼看已抵腰间,后背亦是受敌,这群人是想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可昊楚阳不是别人,手中的苍澜剑更不是吃素的,只见他身形急转,剑身寒星一闪,几个近身的黑衣人甚至来不及哼一声就已经倒下,趁着空隙,他跳出重围,长剑所指之处,又有几个黑衣人应声倒下,空气中到处弥漫着一股血腥气,每个人的生死都成了一线之隔。
众人见他身手了得,一时不敢近前,却也不肯后退,亦步亦趋,只死死的盯着他二人,昊楚阳低声吩咐申风:快去牵马过来,我来拖住他们!
黑人也看出了他们的意图,随着一声清啸,剩余的人全都不要命的冲了上来,今夜杀死眼前这个人,是主子给他们的任务,如果失败,他们也只有死路一条。
指挥的黑衣人也加入上来,他的武功似乎更胜一筹,若一对一打斗,却也不是五皇子对手,奈何人多势众且都是一群亡命之徒,昊楚阳也不敢恋战,边打边向门口退去。
一阵马蹄声传来,申风带着灭影已来到跟前,昊楚阳纵身一跃跳上马背,拍马疾驰而去。
一场打斗下来,已过去了半个多时辰,天还没有亮起来,灰蒙蒙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