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南众紧紧握着拳头,双目猩红的盯着“手术中”三个字,指甲刺痛手心的疼痛才能让他勉强装作很镇定。
心口像开了个大口,冷风拼命往里面吹,又冷又疼。呼吸都有些难以言喻的窒息。
“先生,请不要站在走廊正中间哦,人来人往会碰到。”
柏南众回神,侧头,一个推着小推车的护士温和地朝他说:“这些都是未消毒的手术刀,请让让。”
“抱歉。”
开口的声音沙哑难听。
柏南众默默的退到了墙边。背靠着冰凉的墙壁,眼睛还盯着手术室,一秒也不想移开。
他必须要确认沈艺没事了,才能真正的安心下来。
护士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手术室,就知道原因了,叹了口气,推着推车离开了。
柏南众看着手术中三个字,回想起沈艺那天晚上说的话。
沈艺说过,她害怕失去亲人,也害怕失去他,所以不想再承受那样的痛苦。
柏南众又何尝不是。
父亲的去世,母亲的去世,一直都有人离开他,失去的痛苦他感同身受,所以他理解沈艺的害怕,也努力健身,想要活的更久更久,陪她更久,舍不得让她难过。
他也害怕沈艺哪天也会离开,只是他没有说出来。他和沈艺的心情是一样的,他根本不可能承受的住那样的悲痛。
只是没想到两人刚说完这件事没几天,意外就来了。
柏南众低头,撑着额头,肩膀微微发抖,心中不停的祈求——
平安,一定要平安。
拜托了……
不知道时间到底过去了多久,柏南众整个人都麻痹了的时候,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了。
医生走出来的那瞬间,他就冲了过去,“医生,我未婚妻怎么样了!”
“身上大多数都是皮肉伤,没有致命伤,就是失血过多刚刚有些危急,现在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大概两到三个小之后就能醒过来了。”
没事了……
听到这句话,柏南众就像泄气的气球,重重的往后倒,医生连忙扶了他一下,“没事吧?”
柏南众摆手,如释重负道:“没事,我没事,就是太开心了。”
沈艺没有生命危险了,他心头压着的巨石才彻底放了下去。
医生点头,和他交谈了几句沈艺的情况,沈艺就被推了出来。头上缠着厚厚的纱布,都渗出了血迹,腿上手上都有绷带,脸上好几处擦伤,脸色苍白没有血色,闭着眼眸。
麻醉还没过,所以她现在睡得很熟。
柏南众跟着去了病房,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从沈艺脸上移开过。
“病人醒来后摁铃喊医院,做个检查。”医生说。
柏南众点头,“谢谢医生。”
医生走后,柏南众坐在病床边,小心翼翼的握住沈艺没受伤的那只手,也怕弄疼她,不敢用力握,就轻轻碰着,感受着她的温度,心跳才回复了正常,整个人才活了过来。
望着她苍白是小脸,心脏依旧疼的不行,巴不得那些伤都伤在自己身上。
柏南众握着她的手好久,才从那种极度的恐惧之中脱离出来。
他给别墅座机打了个电话,让佣人收拾一些欢喜衣服过来。
挂了电话,他又冲洗坐回床边,将沈艺全身都打量了一番。受伤打了石膏,是手断了接上了,大腿上绕了厚厚的纱布,医生说钢板直接从后面刺穿了整个大腿,伤口很严重,但万幸没刺到骨头,不然以后会有后遗症。
右手的中指也因为骨折现在固定了板子。
头上是额头的地方磕破了一块,其余的都是些淤青和擦伤。
越看,柏南众就心疼的窒息。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才将那股尖锐的疼痛忍了下来。
他低头,将唇轻轻印在沈艺额头上,闭上眼睛,心中祈祷,希望如果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