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惟溪回过神,看向其他几个人,又同情,又厌烦。
谋划也没用,被打压二十年,直到毒瘴完全吞没羌族,再无生机。
这些人永远不明白。
严惟溪握紧手里铜签,扎进掌心也觉得痛,林家是棋子,他严家亦如是。
全天下像狗一样被人玩弄。
李乾不想再争,是他摸清楚那位的想法。
李望还想去江南劳心劳力,为政绩画一笔。
鲜血滴在地上,严惟溪再没有之前的傲气,他只想回甘州,好好睡一觉,看看老头子嫌弃的脸色。
金长老紧张起来:“严大人,你可是——”
“明日再说吧,反正我人在这里。”严惟溪摆摆手不愿再说。
伊朵娜眉毛竖起来,就要发火,被金长老拦住。
“也好,严大人早点休息吧。”
密室门缓缓关闭,徒留一盏烛火,一个失意的年轻大臣。
林之礼领兵来到十八花镇。
他暗自发誓,一定会将妹妹平安带回。
留在天门关的沈绝。
命悬一线。度川急得跪下来求神拜佛。
躺在榻上的沈绝,死死咬着牙,愣是没发出一点痛哼。
这一趟,并没有带多余的药。
他以为吃下回春丹,能撑上半载。
度川已经让暗卫用最快的速度去找大夫。
半炷香。
一道温婉女声传来:“你这人好生无礼!军营岂是我这小女子能来的地方?!”
度川惊喜看去,失望垂眸,怎么是个女子!
没办法,死马当做活马医。
商轻轻提着药箱,不高兴掀开帘子,一缕阳光带进来,照亮床幔。
她见到床上的人,不禁有些脸红心跳,知道是个男子,但不知道这人好看到过分。
商轻轻动作明显放缓,将手指放在沈绝玉色手腕上,神色认真。
沈绝痛到迷糊,恍惚间眼睛睁开一条缝,看到一抹粉色身影。
佛啊,你见我可怜,将娇娇送来,又为何让她离开。
他心中愈发厌弃自己,是不是他不如李望会哄娇娇开心,没有康健的身体……
许是心理防线坍塌一角。
沈绝难得露出脆弱之情,惹人怜爱。
商轻轻被迷惑得心跳如鼓。
伸出手想要抹去他眼角的泪水,还没碰上就被攥住手。
“娇娇,别离开我——”
商轻轻愣怔,心中酸软,手指放下来。
他是认错人了吗?娇娇是谁?
度川见此,眼皮一跳,急忙将她拉出来,语气不善:“这位大夫,我家公子如何?”
商轻轻抚摸自己的手,上面还有冰凉触感,呆滞说道:“身中寒毒,虽有药物压制,但令公子—忧思过度,气怒攻心,需要好好调养——”
度川翻个白眼,你倒是开药啊。
商轻轻回过神,俏脸通红,想拿药箱,才发向落在营帐里面,支支吾吾:“那个,我的药箱——”
度川叹口气,只好让人再进去。
商轻轻边写方子,边瞄向沈绝,眼底蕴着疼惜。
好好的人,怎么就被折磨成这个样子。
度川见过太多这样的眼神,太多女子看到他家主子,恨不得将人吞进肚子。
只有林小姐是个例外。
可不是林宛潇,主子也不会遭罪,纵有救命之恩,也该还清了。
商轻轻私心想多留一会儿。
“这药让我亲自来煎吧,其中火候你不好控制。”
度川无奈,他只想自家主子快点好起来。
“行吧,我去抓药,期间你不得靠近营帐。”
他也不是傻子。
商轻轻垂眸,脸色晕红,羞涩点头。
画面一转。
宋凉站在美人栀花田,打个喷嚏,这花也忒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