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严老将军好意,林某铭感在心,侯泉去安排下。”林之礼神色冷淡,做个请的手势,“严小将军,不知士兵现在在哪?”
严惟溪利落下马,整理衣袖,漫不经心开口:“三里开外驻扎,你若不放心,五里也可——”
这话一出。
林之礼眼底划过暗光,不动声色道:“不知严小将军要在这里待几天?”
严惟溪装作不满:“我这还没坐下,你就撵我走?我可要待到你打完仗。”
“哈哈,我开个玩笑罢了,怕严老将军舍不得,天天飞鸽传书。”
严惟溪笑不出来了,神色渐冷。
谁都知道他爹是个眼里只看得见沙场士兵的人,别说飞鸽,烤乳鸽还差不多。
想到临走前,老头破例拦住他,要给林之礼带烧鸡,心里就怄得慌,亲儿子连个鸡屁股都看不见!
不远处的宋凉看明白后,快速离开。
徐达海话都堵到嗓子眼,只能追过去。
那个阴险的严小将军怎么来了?
这小子身上香喷喷的,跑什么?
路上,乔为心中焦急,将军为何要人留下来!
侯泉跑过来说:“都安排好了。”
他们来到一个营帐,里面摆好木桌,上面是热腾腾的饭菜。
“严小将军,请坐。”
林之礼将主位左边空出来,右手边依次坐下乔为和侯泉。
严惟溪眼眸微眯,嘴角勾起,从容坐下拍手道:“枯木!把爷带来的东西拿过来!”
外面一个黑衣少年走进来,手上提着红色食盒。
分别是两只油亮亮的烤鸡,一壶清酒。
林之礼看都没看,等到严惟溪拿起筷子,才举起茶杯,“军中不便饮酒,恕林某以茶代酒,敬严小将军一杯。”
也不等对方反应,他便一饮而尽。
乔为和侯泉紧跟随后,愣是将茶水喝出豪迈感。
严惟溪嘴唇微动,眸光沉下,看到这一幕,心中有点气,“这是甘州清酒,借个酒名,林将军怕是被天门关的沙子迷了眼,连这个也记不得了——”
这厮喊了一路小将军,真真烦死人。
林之礼朗声一笑:“自然记得,只是——酒就是酒,哪怕它和水相似,我也不能破坏军中规矩。”
严惟溪眼中精光闪烁,好一句酒就是酒!
他似有不舍,摩挲精玉打造的瓶身,垂着眼皮,呵了一声:“林将军又何必如此较真?现在又无事发生—”
林之礼心中冷嗤,等事发死的就是他,径自说道:“在军中一日,便要守规矩,倘若人人都以无事放纵,待敌人打来,速速就擒?这还是严老将军教给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