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多久。
李乾身着月白色镶金边长袍,脸色略显苍白,低垂眼眸跪在地上,心中苍凉。
明帝眸光意味不明,心中无端升起一簇火。
这张像极了皇后的脸,真让人厌恶。
再看看李望,长相不俗,身体强健,眼睛都是濡慕的光。
明帝眼神稍和缓,含糊其辞道:“都起来吧,江南盐场有些人不长记性,你们谁去?”
李乾站起来后,眼皮还垂着,藏在袖笼中的手,无意识攥紧。
总归不是让他去,又何必问呢。
李望偷瞄自家大哥,见其没反应,躬身开口:“儿臣愿为父王分忧。”
明帝眼神略闪,老大这是认命了?真是没用,摆摆手:“行吧,这次去不可鲁莽,下去吧。”
语毕,看都不看两人,起身回了内殿。
李乾扯开嘴角,望向那道明黄色背影,父皇,若是您厌恶我,又为何给我希望?
李望压着声音:“多谢大哥给弟弟机会。”
李乾回头,瞧见弟弟神情,悲苦难言,勉强开口:“没事,就回去吧。”
两兄弟相对无言,离开皇宫。
得到消息的皇后,摔碎茶盏,保养得当的面孔扭曲异常,“白眼狼,亏我这么辛苦筹谋,也不来看我一眼!”
站立在一旁的宫女们噤声不语。
她们知道这又是个难熬的夜晚。
林府。
站在庭院的林夫人,直到看到那抹青色身影才放下心来。
她顾不上得体,扑在林易山怀里,诉说这几日的事情,提起孩子们,泪流满面。
林易山神情无奈,将人揽过来,缓声安慰:“是我的错,娇娇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他想到侍卫说的话,心中跳个不停。
林夫人压住情绪,低声将事情说了。
“胡闹!娇娇怎么能这么做?!”
林易山很是震惊,那天门关什么地方,就算之礼有危险,她也不该自己去!
林夫人擦拭眼角,哽咽开口:“谁说不是,我也是这么劝的,可娇娇一意孤行,说她不去,之礼就没命了——”
她像是想到什么,忙将那三件事告诉夫君。
林易山俊雅脸上泛起异样,手指微抖,失声道:“娇娇真如此说?”
林夫人不解,含泪点头。
林易山抬头闭上眼,心中冰冷,二十多年了,皇帝还是不死心。
他又询问这几日林夫人的做法,不由得夸赞:“得凤儿为妻,实乃吾幸。”
林夫人顿住,脸色泛红,忍不住偏过头去。
两日过去,晌午时分。
宋凉在马车上伸个懒腰,透过帘子,外面景色真好。
紧赶慢赶,终于来到天门关。
林之礼身处营帐,面目严峻。
沙盘上的布局一环扣一环。
周围立着几个胡子拉碴,身形彪悍的壮汉。
“将军,这些小崽子忒恶心人,昨儿烧把火,今个抢百姓—”
“可不是!眼看天气变冷,我们耗不起!”
“要我说,就他娘的联合——”
……
几人正火热朝天讨论,怎么干翻游族。
营帐外有人通传:“报告将军,您外祖家的表弟贾公子,来给您送棉衣。”
粗犷声音戛然而止。
林之礼狐疑往外面走去,心中一跳。
什么时候自己有个姓贾的表弟了?!
掀开帐子一看,马车确实是林府标志。
可眼前这个包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眼睛的人。
居然是自己的亲妹妹!!林之礼忍住怒火,安排大家将货物归拢分发。
四个壮汉摸摸鼻子,挤眉弄眼出去了。
待营帐只剩下兄妹俩。
宋凉将帽子摘下,呼出一口气。
好家伙,硬座真